第39章 蓝图真相（2/2）

他的目光扫过苏婉，在她举起的枪口上停留了一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漠然，最后落在了林烨身上，更准确地说，是落在了林烨手中的钥匙杖和他背后那被规则污染侵蚀的伤口上。

“钥匙选择了你，还有你身上这片……来自‘基石’的伤痕。”墨菲斯的语气听不出喜怒，像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有趣的巧合，或者说，是这座垂死城市最后一点可怜的反抗意志。”

“墨菲斯，停下‘归墟’协议！”苏婉厉声喝道，手指扣在扳机上。

墨菲斯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警告，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林烨身上。“你就是那个……一直在拆除我‘作品’的‘拆违办’专员？林烨，对吗？”他微微歪了歪头，像是在读取某种无形的档案，“以凡人之躯，承载规则碎片，用最粗暴的方式去‘修正’规则的‘违章’……一种低效但颇具象征意义的行为艺术。”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没有任何温度的弧度。“但你有没有想过，你所维护的这个‘现实’，本身才是最大的‘违章建筑’？”

不等林烨回答，墨菲斯抬起手，指向空中那个不断闪烁、濒临崩溃的“源初蓝图”投影。

“看清楚了，这就是你们誓死守护的‘现实’的真相——‘源初蓝图’。”他的声音提高了一些，带着一种宣判般的冷意，“它是一个更上位存在——你们可以称之为‘建筑师’——为了某种我们无法理解的目的，强行施加于此方宇宙的‘框架’！一个冰冷、僵化、充满了底层逻辑谬误和限制的……‘终极违章建筑’！”

“我们所经历的一切痛苦、不公、荒谬，都源于这个基础框架的缺陷！‘大坍塌’？那不过是这个劣质建筑一次微不足道的应力释放！而现实规则的持续崩坏，正是这座建筑本身正在走向结构性的终极坍塌！”

墨菲斯的目光重新回到林烨脸上，那双冰封的眼中第一次燃起了一种近乎狂热的火焰。“而我，不是在毁灭世界。我是在执行最终的‘拆除’！‘归墟’协议，就是拆毁这座危楼的冲击钻！只有在彻底的废墟上，才能建立起真正自由、完美、符合我们自身意志的‘新世界’！一个不再有缺陷、不再有束缚的……我们自己的‘作品’！”

林烨感到钥匙杖传来一阵剧烈的灼热，仿佛在愤怒地反驳墨菲斯的话语。他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

城市夜晚的灯火，寻常街道的喧嚣，苏婉、阿哲、高文，还有那些在诡异事件中被他救下的普通人惊恐却充满求生欲的脸……这些，难道都是“违章建筑”里无关紧要的尘埃吗？

“即使……它是个违章建筑，”林烨抬起头，直视墨菲斯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声音因伤痛和激动而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里面……还住着人。亿万……活生生的人。这不是……你的模型，不是……可以随便推倒重来的沙盘！”

苏婉的枪口稳稳对准墨菲斯的眉心，她的眼神同样坚定：“你的‘新世界’，是用所有人的现实和生命换来的海市蜃楼。我们不会让你得逞。”

墨菲斯静静地看着他们，眼中的狂热缓缓消退，恢复了之前的绝对冰冷和漠然。他轻轻叹了口气，这声叹息里听不到任何惋惜，只有对低等生命无法理解高等逻辑的……怜悯。

“感性的悲鸣，逻辑的障碍。”他淡淡地说，“看来语言无法让你们理解。那么……”

他抬起的手指，在虚拟界面上轻轻一点。

“……就让‘蓝图’本身，向你们展示何为……真正的‘规则’。”

空中那个故障的“源初蓝图”投影猛地一震！其中一条异常明亮的、代表某种核心规则的能量流，骤然脱离模型，化作一道实质般的、扭曲空间的炽白光矛，撕裂空气，带着湮灭一切的规则暴虐，朝着林烨和苏婉激射而来！

这一击的速度和威力，远超之前遇到的任何攻击！光矛所过之处，空间都呈现出玻璃般的裂纹！

“躲开！”苏婉尖叫着推开林烨，同时扣动扳机！特制子弹击中光矛，却如同泥牛入海，瞬间气化！

光矛已然临头！死亡的阴影将两人彻底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