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核心熔炉（1/2）

管道内的黑暗粘稠得如同实体，强光头灯的光柱只能刺穿前方不到十米，光线边缘迅速被翻滚的阴影吞噬。

空气不再流动，带着一股高温金属和臭氧的灼热腥气，压迫着肺部。脚下不再是平整地面，而是粗糙、倾斜的金属表面，上面覆盖着一层滑腻的、带有弹性的生物质薄膜，踩上去发出令人不适的噗嗤声。

规则之瞳视野里，暗红色的规则乱流们如同沸腾的岩浆，在管道内壁奔腾咆哮，发出无声的尖啸。所有的乱流都指向同一个方向——管道深处一个巨大的、搏动着的规则源点。

无数规则线条以违反几何学的方式缠绕、扭结，形成一个巨大的、正在自我完善的活体建筑雏形——这就是“母巢”的核心。而在核心周围，三个稳定而强大的规则印记如灯塔般显眼，带着冰冷的审视意味。

“检测到高强度生命信号和规则聚焦！”阿哲的声音在耳麦里断断续续，干扰严重，“核心激活进程加速！百分之六十……六十五……他们发现你们了！”

话音未落，前方黑暗深处亮起三点幽蓝色的光芒。光芒迅速扩大，勾勒出三个模糊的人形轮廓。

他们站在倾斜管道的下方，背后就是那颗搏动着的、由规则和血肉构成的巨大核心，幽蓝光芒正是从他们胸前佩戴的、更加复杂精致的角尺圆规徽记上发出的。

中间一人上前一步。他穿着沾满污渍的工装，身形消瘦，脸上刻满风霜，但一双眼睛却燃烧着某种近乎狂热的平静。他的声音不高，却穿透了管道内沉闷的空气，直接响在三人的脑海里，带着一种扭曲的共鸣：

“止步，‘破拆者’。看看这伟业。这才是未来，是摆脱那脆弱、充满缺陷的旧世界枷锁的唯一途径。”他张开双臂，仿佛在拥抱身后那恐怖的造物，“我们不是在破坏，我们是在‘建造’一个不会因为可笑的随机错误而崩塌的家园！”

林烨停下脚步，冲击钻杵在脚下的生物膜上。规则之瞳清晰地看到，对方三人周围的规则场域稳固而强大，与之前遇到的衍生物截然不同。他们是真正的“建造师”，是这片违章工地的业主和工程师。

“家园？”林烨的声音在管道里回荡，带着金属般的冷硬，“用别人的命当地基，拿规则当违章建材？你这房产证，怕是不合法。”

“合法？”左边的建造师发出沙哑的笑声，那笑声里充满了怨毒，“旧的律法保护了什么？我的女儿……她只是在家门口玩耍……就因为空间结构一个微不足道的涟漪……”他的声音因痛苦而扭曲，胸前徽记蓝光暴涨，身后核心的搏动也随之加速。

“所以我们才要建立新的规则！绝对的、受控的规则！”中间的建造师语气斩钉截铁，“加入我们，破拆者。你的能力，不该用来维护那个注定毁灭的牢笼，应该用来塑造新世界！”

“我对你们的新小区没兴趣。”林烨缓缓举起冲击钻，钻头对准了那颗搏动的核心，“我就干拆迁。专拆你们这种无证危房。”

谈判破裂。

右侧那个一直沉默的建造师猛地抬手，掌心对准林烨三人。他前方的规则线条瞬间扭曲、硬化，形成一片无形的、布满尖刺的规则壁垒，高速碾压过来！同时，管道四壁的暗红色规则乱流被引动，化作无数燃烧的规则碎片，如同暴雨般射向他们！

“散开！”林烨低吼。

铁砧怒吼一声，霰弹枪喷出炽热的火舌，特制的破障弹轰击在规则壁垒上，炸开一团团蓝色的能量涟漪，壁垒前进的速度微微一滞。夜枭身形如鬼魅般侧滑，冲锋枪点射那些飞来的规则碎片，电磁脉冲弹让它们在半空爆散成无害的光点。

林烨没有理会眼前的攻击。规则之瞳死死锁定核心下方的一个点——那里是无数规则线条汇聚的“地基”，是整个庞大结构最关键的承重节点。他双腿发力，顶着规则碎片的冲击向前猛冲，冲击钻发出蓄力的低沉嗡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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