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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槐树下的爱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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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前的商界酒会上,水晶吊灯将香槟塔照得流光溢彩,宾客们的寒暄声与刀叉碰撞声交织成虚伪的乐章。江氏集团凭借老爷子过人的商业眼光,在新兴科技领域率先布局,眼看就要摘下行业桂冠。顾氏集团掌舵人顾振国端着威士忌杯,琥珀色的酒液映出他阴鸷的眼神,妒火在心底熊熊燃烧,暗中勾结江氏的海外合作方,设下了致命圈套。签约前夕,合作方突然毁约,江氏资金链轰然断裂,老爷子连夜处理危机,最终因过度操劳突发脑溢血,倒在了堆积如山的文件上。江家灵堂内,白幡低垂,十岁的江野跪在蒲团上,攥着褪色的孝帕,望着黑白照片里爷爷慈祥的面容,泪水大颗大颗砸在青砖上。就在这时,同样十岁的顾沉舟在父亲的示意下走上前来,白衬衫领口别着崭新的银质领带夹,像只优雅的小孔雀。“别太难过了。” 他声音清脆,带着孩童特有的天真,可眼底一闪而过的得意,如同毒蛇吐信,被江野敏锐捕捉。江野猛然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从此,这份仇恨的种子在他心底生根发芽,而顾沉舟也将江野视为未来商业版图上必须拔除的眼中钉。

盛夏的阳光将老槐树的枝叶浸染成鎏金,斑驳的光影如跳动的碎银,在青石板上编织出流动的图案。十岁的苏棠踮着脚尖,睫毛上凝着细密的汗珠,正用生锈的铁钉在树皮上一笔一划刻下自己的名字。木屑簌簌落在她发顶,像撒了层细碎的星光。

“笨得像树懒!” 带着青草气息的身影突然扑来,江野膝盖上还沾着翻墙时的灰,却眼疾手快夺过铁钉。他手腕翻转间,木屑如雪花纷飞,“江野” 二字旁边,歪扭的爱心像是偷藏的心跳。苏棠涨红着脸去抢,却被他攥着手腕奔跑,蝉鸣撞碎在他们身后,惊起满树的槐花簌簌坠落,有几朵正巧落在她发间,与绯红的脸颊相映成趣。

枇杷成熟的时节,青砖墙下总回荡着两人的笑闹。江野弓着背当人肉梯子,粗糙的树皮划破他掌心,渗出的血珠却不及托着苏棠时掌心的温度灼人。当呵斥声响起,他故意放慢脚步,任由追赶的脚步声逼近,只为护着怀里抱着枇杷的苏棠。躲进仓库时,两人急促的呼吸交织在一起,苏棠嗔怪的话语还未出口,就被江野塞进嘴里的枇杷堵住。酸涩在舌尖炸开的瞬间,他突然伸手抹去她嘴角的汁水,指尖相触的刹那,连空气都仿佛凝固,心跳声震得耳膜生疼。

初雪飘落的夜晚,护城河结出晶莹的冰面。江野不知从哪寻来两块木板,呵出的白雾在睫毛凝成冰晶,却固执地要带苏棠 “御剑飞行”。她颤巍巍踩上木板的瞬间,江野滚烫的掌心便覆住她冻得通红的手背,像捧着易碎的琉璃。当苏棠脚下打滑,江野几乎是本能地搂住她的腰,两人重重摔在冰面,却望着灰蒙蒙的天空笑作一团。他的胸膛剧烈起伏,震得苏棠耳尖发烫,而远处惊飞的麻雀,扑棱棱地掠过冬日的寂静。

高考前夕的暴雨夜,江野攥着断裂的吉他弦,指节泛白如纸。雨水顺着他湿透的刘海滴落,在两人常去的屋顶汇成细流。此时的江氏集团,在顾氏的持续打压下早已摇摇欲坠。“我爸说要带我去国外读书,学金融管理。” 他对苏棠说这话时,声音被雷声劈碎,苏棠手中的设计图被风卷走,在空中翻成惨白的蝴蝶。江野心里清楚,这一去,不仅是为了学业,更是要挽救岌岌可危的家族产业。临行前,他扯下脖子上的红绳,将半块玉佩塞进苏棠掌心,冰凉的玉石上还带着他的体温:“等我回来。”

江野离开后的第一个清明,苏棠带着麦芽糖来到老槐树下。风掠过空荡荡的枝桠,仿佛还能听见少年爽朗的笑声。她抚摸着树皮上早已模糊的刻痕,突然发现树洞里塞着个褪色的油纸包,展开时,半块发黑的麦芽糖滚落掌心,就像被时光凝固的诺言,苦涩又甜蜜。

江野出国后,第二年就遭遇家族商业危机。父亲接手的公司被竞争对手恶意收购,一夜之间濒临破产。远在异国他乡的江野,不得不放弃原本的学业规划,白天在金融公司打杂学习,晚上恶补商业知识,周旋于各种复杂的商业谈判中。在一次激烈的商业竞争里,他为保护公司机密,与人发生冲突,锁骨处留下狰狞的疤痕。这八年,他从青涩少年成长为手段凌厉的商界精英,支撑他熬过无数艰难日夜的,始终是对苏棠的思念和 “等我回来” 的承诺。

另一边,顾沉舟得知江野离开,心中的算盘打得噼啪响。他调查到苏棠是江野的青梅竹马,认定这是打击江野的绝佳突破口。于是,他精心策划,开始频繁出现在苏棠身边。在苏棠参与公司重要设计项目却遭遇瓶颈时,顾沉舟连续一周陪着她熬夜查资料、做方案,最终项目成功拿下大单;顾沉舟还邀请苏棠参加家族聚会,在长辈面前细心照顾她,让苏棠感受到家庭的温暖。他会在苏棠设计图被否时,递上精心准备的咖啡;在她加班到深夜时,默默将毛毯披在她肩头。“江野走了还有我。” 顾沉舟说着,把苏棠散落在额前的发丝别到耳后,动作轻柔得像羽毛拂过。苏棠望着窗外的槐树,恍惚间总觉得眼前人能填补江野留下的空缺,却不知自己早已落入顾沉舟为她设下的温柔陷阱。

然而,在订婚宴筹备期间,苏棠逐渐发现顾沉舟的异常。一个深夜,苏棠带着热汤来到顾沉舟的办公室,却在门口听见压抑的笑声。透过虚掩的门缝,她看见顾沉舟靠在办公椅上,苏晚半跪在他身旁,手指捏着钢笔,正在他的笔记本上写写画画,发梢不时扫过他的下巴。“这个数据再改改,陈总喜欢保守的方案。” 苏晚的声音甜得发腻,顾沉舟低头时,两人的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他甚至伸手将苏晚耳后的发丝别到耳后,动作自然得像是重复过无数次。苏棠手里的汤碗突然发烫,滚烫的汤汁溅出来,在地毯上晕开深色痕迹,而屋内的两人却浑然不觉。

又一个周末,苏棠约顾沉舟看电影,却在电影院门口看见他和苏晚从图书馆并肩走出。苏晚抱着厚厚的资料,故意让文件滑落,顾沉舟弯腰去捡的同时,苏晚也俯身,两人的额头轻轻相撞。苏晚娇笑着捂住额头,顺势倒在顾沉舟怀里,顾沉舟不仅没有推开,反而伸手拍了拍她的背,动作温柔得让苏棠浑身发冷。他们之间的氛围,就像裹着蜜糖的砒霜,甜蜜得让人窒息。

这些画面如同一根根细针,不断刺痛苏棠的心。她开始怀疑顾沉舟曾经的温柔,是否只是一场精心编织的骗局。但她仍心存侥幸,期待着订婚宴上顾沉舟能给她一个承诺,一个证明他们感情的机会。

时光流转,订婚宴上,水晶吊灯将香槟塔照得流光溢彩。苏棠身着洁白婚纱,头纱上点缀的珍珠随着步伐轻颤,在众人的祝福声中,缓缓走向站在花拱门下的顾沉舟。当神父问出 “你是否愿意……” 时,宴会厅的雕花大门突然被撞开,刺骨的寒风裹挟着暴雨灌了进来,水晶吊灯在狂风中剧烈摇晃,洒下一片细碎的光影。

江野浑身湿透地立在门口,黑色西装皱巴巴地贴在身上,雨水顺着棱角分明的下颌线不断滴落,在地毯上晕开深色的痕迹。他的衬衫领口大开,露出锁骨处狰狞的疤痕 —— 那是在国外商战中留下的印记,与记忆中那个笑眼弯弯的少年判若两人。他的目光穿透混乱的人群,直直地锁在苏棠惊愕的脸上,眼神里翻涌着十年的思念与不甘。

“她不愿意!” 江野的声音如沉雷般炸响,带着商场沉浮多年淬炼出的威慑力,字字句句都像是要将压抑了十年的情感与愤怒彻底宣泄出来。宴会厅内原本嘈杂的议论声瞬间消失,只剩下雨水拍打地面的声响。他每走一步,湿漉漉的皮鞋踩在地毯上发出的闷响,都像是重锤敲击在众人的心上,也敲击着苏棠那早已乱成一团的心。苏棠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手中的捧花剧烈颤抖,玫瑰刺扎进掌心,鲜血缓缓渗出,却远不及她内心翻涌的情感浓烈。她望着眼前这个眉眼冷峻、气场凌厉的男人,记忆中那个在槐树下为她刻字、在冰面上护着她的少年,与此刻浑身散发着压迫感的身影不断重叠又分离,十年的时光仿佛在这一刻同时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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