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来自星痕的“垃圾广告”与萨满的预言（2/2）

“大图书馆？”

“第二个答案，”萨满奶奶顿了顿，“更奇怪：它说，‘等光来’。”

等光来？

林知理正要追问，手腕上的星痕突然剧烈发烫！

不是之前接收信号时的那种温热，是灼烧般的剧痛。她闷哼一声，低头看去——

星痕表面，那些原本稳定的纹路，此刻像活了一样开始扭动、重组，最后凝结成一个清晰的图案：

一个眼睛的符号。

眼睛中央，有个小点在闪烁，像瞳孔在收缩。

紧接着，一股庞大到近乎狂暴的信息流，蛮横地冲进她的脑海！

不是新月组织那种加密过的、有节制的信息，是赤裸裸的、原始的“数据洪流”。她在那一瞬间“看见”了：

翡翠城大图书馆的地下结构图；

一个被重重封印的银色球体；

球体内部，无数光丝交织成一个沉睡的人形；

还有……数以万计的、密密麻麻的“访问请求”，正从四面八方涌向那个球体，像一群饿疯了的鱼扑向饵料。

那些请求的“签名”五花八门：翡翠议会、苍狼王庭、暗鸦、新月组织……甚至还有一些她完全陌生的标识。

而球体本身，正在缓慢地“醒来”。

“停下！”林知理在意识里嘶吼。

信息流戛然而止。

星痕恢复了平静，但那个眼睛的图案还留在表面，幽幽地发着光。

萨满奶奶看着她苍白的脸：“你看到了什么？”

“图书馆地下……有个东西。”林知理喘着气，“它在召唤所有人过去。像个……陷阱。”

或者说，像块扔进狼群的肉，等着看哪只狼先咬钩。

她终于明白了。新月组织想回收“观星者之眼”，不是出于高尚的目的，是因为那东西太危险——它在主动吸引所有对规制技术感兴趣的人，无论敌友。

而她自己，因为星痕的同源性，成了距离那块“肉”最近的狼之一。

“我们不能去翡翠城。”她喃喃道，“至少不能直接去。”

“那去哪？”

林知理看向墙上的遗迹结构图。她的目光落在东北角的某个区域——那里标注着一个古老的符号，她之前一直没看懂。

但现在，在接收了那股信息流后，她忽然明白了那个符号的意思：

“备用出口”。

不是通风井，不是传送阵，是一个真正的、物理意义上的出口。规制同盟建造实验场时留下的后路。

“我们要先去这里。”她指着那个符号，“找到出口，离开遗迹。然后……绕路去翡翠城。”

“可你刚才说不能去——”

“是不能直接去。”林知理站起身，眼神变得锐利，“我们得等。等其他势力先动手，等图书馆地下的那个东西吸引走大部分注意力。然后我们……”

她顿了顿，说出那个词：

“浑水摸鱼。”

萨满奶奶看着她，忽然笑了：“孩子，你越来越像个草原人了。”

“是被逼的。”林知理苦笑。她重新坐回控制台前，开始规划路线。

但她的心，却在想着另一件事：

刚才那股信息流里，除了图书馆的画面，她还隐约捕捉到了另一个“信号源”。

很微弱，很遥远，但频率很熟悉——

是徽章。

赵琰还活着，而且……他在移动。

方向是……

林知理看向地图上的某个点，眼睛慢慢睁大。

他在朝遗迹来。

而且速度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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褐石镇以北三十里，某处山谷。

光芒散去时，赵琰发现自己站在一片陌生的林间空地上。阿木和老石倒在他脚边，晕过去了，但呼吸平稳。

他环顾四周。这里不是褐石镇附近，树木更高大，空气更湿润，远处还能听见瀑布的水声。

传送阵把他们送到了至少百里之外。

赵琰把两人弄醒。阿木揉着脑袋坐起来：“这是哪？”

“不知道。”赵琰摸出徽章。徽章的光芒指向西北方——那是鹰坠原的方向，但距离感显示，他们离遗迹反而更近了。

核心密钥在怀里发烫。赵琰把它掏出来，发现立方体内部的“星空”正在缓慢旋转，光点凝聚成一条清晰的指引线，指向西北。

两件遗物，指向同一个方向。

“走吧。”赵琰收起密钥，“先弄清我们在哪，然后……”

他的话没说完。

因为林子里，突然响起了铃声。

不是风铃，是驼铃——清脆、悠长，由远及近。伴随着铃铛声的，还有车轮碾过碎石的声音，以及……若有若无的歌声。

用的是翡翠丘陵的古老方言，赵琰听不懂词，但曲调苍凉。

三人立刻隐蔽到树后。片刻后，林间小道上出现了一队奇怪的行列：

十二匹白骆驼，每匹骆驼背上都驮着巨大的木箱。骆驼队前后各有四个护卫，穿着粗布衣服，但手里拿的都是规制合金的长矛。队伍正中，有个穿着绣满星辰图案长袍的老者，骑在一匹特别高大的骆驼上，闭着眼睛，嘴唇翕动，像是在祈祷。

老者突然睁开眼。

他的眼睛是银白色的，没有瞳孔。

“有客人。”老者开口，声音像两块石头在摩擦，“出来吧，藏不住的。”

赵琰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出去。阿木和老石握紧武器，跟在两侧。

老者打量着他，银白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波动：“规制密钥的持有者……而且不止一个。”

他看向赵琰的怀里：“徽章，还有……核心。有意思。”

“你是谁？”赵琰问。

“你可以叫我‘观星者’。”老者说，“或者说，观星者教团的现任大祭司。”

观星者教团？

赵琰从未听说过这个组织。

“你们在运输什么？”他看向那些木箱。

“知识。”老者说，“规制同盟遗留下来的、没有被议会和圣殿销毁的知识。我们要把它们运到安全的地方——一个连源初之暗都找不到的地方。”

“安全的地方在哪？”

“寂静林海深处，母树根系之下。”老者说，“那里是规制同盟最初建造的‘种子库’，能隔绝一切外部探测。”

赵琰心念一动：“你们……知道怎么对抗源初之暗？”

“不知道。”老者摇头，“但我们的祖先——真正的观星者——留下了一句话：混沌不可战胜，但可疏导。就像洪水不能堵，只能引。”

他顿了顿：“而要‘引’，需要三样东西：完整的规制地图、激活的规制核心、以及……一个愿意走进混沌中心的‘引路人’。”

赵琰想起了阿尔法虚影说的那些话。二者不谋而合。

“你们找到引路人了吗？”他问。

老者银白色的眼睛盯着他，看了很久。

“以前没有。”他说，“但现在，或许找到了。”

赵琰脊背一凉。

“别紧张。”老者笑了——如果那能算笑的话，只是嘴角扯动了一下，“引路人不是祭品，是向导。我们需要你做的，只是带我们进入第七实验场的最底层，到达封印核心的位置。之后的事，我们来处理。”

“我凭什么相信你们？”

“你可以不信。”老者说，“但你怀里的核心密钥在共鸣，不是吗？它在告诉你，我们是‘同类’。”

确实。从见到这支驼队开始，核心密钥的共鸣就没停过，甚至比徽章还要强烈。

“你们有多少人？”赵琰问。

“教团核心成员一百二十七人。”老者说，“分散在翡翠丘陵各处。我是唯一知道全部‘种子库’位置的人。如果我死了，那些知识将永远埋没。”

他在展示筹码。

赵琰沉默片刻：“我需要时间考虑。”

“可以。”老者从怀里掏出一块黑色的石头，扔给赵琰，“这是通讯石，用规制能量激活，可以与我对话。给你一天时间。”

他顿了顿：“但提醒你——翡翠议会最激进的那一派，已经派出‘清洗队’往遗迹去了。他们的目标不是封印，是彻底摧毁整个实验场，包括里面所有的生命。你关心的那个人……时间不多了。”

驼铃再次响起。老者闭上眼睛，队伍缓缓启动，消失在林深处。

赵琰握着那块温热的黑石，站在原地。

阿木凑过来：“赵兄弟，这帮人可信吗？”

“不知道。”赵琰说，“但至少，他们没想杀我们。”

他看向西北方。徽章和核心密钥的共鸣越来越强烈，几乎要破体而出。

林知理还在遗迹里。

议会清洗队正在路上。

观星者教团在等他做决定。

而他自己，怀里揣着两件足以改变局势的规制遗物，站在十字路口。

“先回翡枝谷。”他最后说，“找到卢恩，弄清楚现在的局势。然后……”

他没说完。

因为怀里的通讯石，突然亮了。

里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不是老者的，是个年轻女人的声音，冷静、清晰，带着一丝急切：

“赵琰，如果你听到这段录音，代表你已经接触到了观星者教团。不要完全相信他们，也不要完全拒绝。听我说：遗迹的防御系统将在六十九小时后全面激活，届时所有非规制生命都会被清除。林知理还活着，但她需要徽章的能量激活逃生通道。你的时间不多，位置在……”

录音突然中断，变成刺耳的杂音。

赵琰握着石头，脸色变了。

那声音是……

阿尔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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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完）

“下章预告：数据洪流中的信号灯。赵琰发现阿尔塔并未完全失去意识，她在暗中传递情报。林知理在遗迹中发现“备用出口”的秘密——出口需要三枚规制密钥同时激活。而翡翠城方向，罗兰长老的“清洗队”已经出发，他们的真正目标并非遗迹，而是所有规制密钥的持有者。三方即将碰撞，而暗处，观星者教团的真正目的，才刚刚露出冰山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