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三生三世天幕21（2/2）

他轻轻舒了口气，眼中带着感同身受的柔软：“原来……是这样。她不是不想撑，是身体真的到了极限。幸好……幸好于清发现了，幸好爹爹和安弟白弟他们都在。”

他转向墨渊，语气中少了几分畏惧，多了几分基于观察的辩白：“墨渊上神，您看，她即便在病中，也未曾荒废朝政，直至平稳交接。”

“这……这难道还不能说明她的责任心吗？而于清他们……他们没有因为她是女帝就忽略她的痛苦，他们把她看得比江山更重要……我……我觉得这很让人动容。”

东华帝君静立一旁，紫眸中星辉流转，仿佛在计算着某种复杂的因果。

当看到于清察觉王一诺病态并开始调整自身重心时，他眼中闪过一丝“认可”的光芒。

“灵台蒙尘，玉壶冰裂。”他薄唇微启，声音低沉而古老，带着洞悉世情的沧桑，“纵有系统护持，凡躯承载天命，终有尽时。”

“延迟一载，非为贪恋权位，实乃以残烛之明，勉力维系新火不熄。此念，可悯亦可敬。”

他的视线落在随后于清乃至整个家族将王一诺的康宁置于一切之上的种种举动上，那深邃的紫眸中划过一丝了然。

“金石之坚，不敌至柔之情。”东华帝君缓缓而言，语气中听不出褒贬，“帝王业火灼灼，焚心蚀骨。”

“幸有甘霖环绕，方能护其灵根不灭，未使玉碎宫倾。这于清，倒是深谙‘衡’之道，知进，亦知退；重社稷，亦未轻挚爱。”

当最终看到王一诺卸下重担，展露轻松笑颜时，东华帝君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眼底似乎映入了些许人间暖阳的碎影。

“天轨偏移，终复归位。”他最终淡淡总结，“异数搅动风云，涤荡陈腐，其使命已了。如今尘归尘，土归土，灵鹤返林，清泉归壑。此番因果，倒也……圆融。”

叠风等弟子听着上神们的讨论，再看天幕中的景象，也有了新的理解。

“原来陛下是多撑了一年为了稳定朝局啊！”

“于清真是心细如发，要不是他及时发现……”

“太上皇和王安任白也好暖心，什么都没陛下的安康重要。”

最终，折颜上神总结道：“看来，这天幕所示，并非一个简单的‘异界女帝’成功或失败的故事，而是一个关于如何在巨大压力下履行职责、又如何被爱与守护接住的故事。”

“她完成了她的历史使命——打破旧局，开启新篇，并实现了权力的平稳过渡。而她个人的损耗，则在家庭这个温暖的港湾中得到了疗愈。”

“至此，关于其是否‘尽责’、其根脚是否‘危险’的争论，或许可以休矣。天道所选，看来并非只看一时之力，亦观其周遭之缘，与最终之果。此一局，确是……妙不可言。”

他话音刚落，墨渊便缓缓点头，神色间的凝重终于散去几分：“观其终局，可暂放下前忧。”

瑶光上神立刻接话，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哼，吾道不孤！”

白真也松了口气，轻声感慨：“幸好……结局是好的。”

东华帝君最后开口，声音依旧淡漠，却仿佛为这场持续已久的争论画上了句号：“变数落定，因果已了。”

众仙神的目光再次投向天幕中那已是太上皇帝，但笑容明媚的王一诺，心中各有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