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兰亭序曲》上《曲水鳞灾》2(1/2)
死亡,不再是生命的终结,而是被强制赋予了形式,成为了某种宏大、恐怖“艺术”表达的构成元素。
“死亡……也可以是……如此形式化的吗?”远在夏威夷指挥中心的林远,通过高空无人机传回的极高清晰度实时影像,目睹着这发生的一切。他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搅动,冷汗浸透了后背的衣衫。这绝非自然的暴怒,也非天灾的无常,这是某种超越人类理解极限的、将终极毁灭升华为冰冷行为艺术的恐怖仪式。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恶寒,攫住了他。
然而,更超现实、更令人胆寒的景象,几乎同时在纽约港发生。
自由女神像,那象征着一个国度理想与自由的宏伟雕像,迎来了它的“重塑”。她那只高举火炬的右臂,被一股无形却无法抗拒的力量包裹、扭曲、重塑。青铜外壳如同蛇蜕般片片剥落,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哀鸣,露出的内部并非钢结构,而是某种更加古拙、闪烁着青绿色幽暗铜锈光芒的、非金非石的奇异材质。
她手中那象征启蒙的火炬,形态剧变,最终凝固成一支巨大的、仿佛饱蘸了浓墨的狼毫笔!笔尖直指阴霾笼罩的苍穹,姿态充满了某种古老而肃杀的仪式感,仿佛下一刻就要以天地为卷轴,挥毫泼墨,书写审判。
雕像的基座上,原本铭刻着《独立宣言》崇高文字的区域,被一种更强大的“文化力量”飞速侵蚀、覆盖、重刻。浮现出的,是书圣王羲之另一幅名帖《丧乱帖》中那充满悲怆与痛苦的文字:“羲之顿首:丧乱之极,先墓再离荼毒,追惟酷甚……”一个文明的象征,在此刻被粗暴地、直接地异化为另一个文明深层次伤痛的艺术表达载体。这种文化层面的覆盖与征服,比物理上的毁灭更令人不寒而栗。
《第二幕:冲浪客的文言抗议与青莲绽》
夏威夷威基基海滩,昔日阳光明媚、浪花欢腾的世界顶级冲浪胜地,此刻已沦为与死亡竞速的炼狱。只是,这里的死亡,穿着一件名为“书法”的华丽外衣。
最好的浪手们不再追逐乐趣与刺激,他们用尽毕生所学,只为了在那凝固成恐怖文字形态的浪墙上多生存一秒。
杰克·马洛,三届极限冲浪冠军,古铜色的皮肤紧绷着肌肉,正踩着他那特制的碳纤维浪板,在一道刚刚凝结成“癸丑”字样的巨大浪墙上艰难地维持着平衡。这浪邪门到了极点,脚下传来的触感并非柔软流动的水体,而是某种具有胶质般韧性、却又蕴含足以拍碎航母恐怖力量的诡异物质。浪壁的表面,甚至能清晰看到类似宣纸纤维的纹理和墨迹浓淡变化的层次,仿佛他们不是在冲浪,而是在一幅巨大无比、正在书写的活帖上徒劳地挣扎。
“搞什么鬼!这见鬼的‘丑’字笔画也太黏脚了!根本甩不开!”杰克对着绑在手臂上的运动摄像机大吼,他的个人直播频道此刻正涌入全球数百万惊恐到极点又猎奇心爆棚的观众。
突然,他脚下的碳纤维浪板内部,传来一阵奇异的、如同古琴断弦又似电路短路的嗡鸣声。紧接着,一个古怪至极的声音响起——那声音像是某种非常古老、拗口的汉语发音,但经过了电子合成器处理,带着冰冷的机械感,却又奇异地混合着一种文人式的傲慢:
“竖子!尔之蟹行文滑板,焉能御我篆籀之波?速速退去,免污吾笔!”
杰克·马洛一个剧烈的趔趄,差点直接栽进话?!在我的板子里?”他惊恐地四顾,除了滔天墨浪,空无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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