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周毅，院试魁首（2/2）

就见，从贡院另一侧的马车上走下来一人，鹤发常须身形高瘦，这人身旁仅带了一个随从，却所到之处人群自动让开一条道，全都恭敬鸦雀无声地让其通过。

“是、是学政大人！”

“真的是学政杨大人！”

铁峰王若晖靠窗，但他们并不认识府城的学政总管大人——杨士庸。

“学政大人？五品大员，他来这干啥？”

铁峰蒙蒙地说了一句。

方才趁王若晖不注意掉包的酒壶，被柳三泰放下默不作声地换成清茶，他坐直了身体朝着楼下往了一眼，瞧见杨士庸直奔状元楼，再瞥向不远处的熊阔一张桌，心里有了大概。

周毅亲眼瞧见白鹭书院山长与一众教谕变了脸色，再看看正襟危坐的先生柳三泰，心头蓦地有了猜想。

这俩老头怕不是来抢人的。

白鹭书院与府城府学。

“元化二十五年山西省院试，第二名凉州府白鹭书院彭举！”

“元化二十五年山西省院试，魁首第一名……凉州府凌河镇周毅！”

周毅的名字刚从第一名三个字后面被念出来，柳氏学员几人顷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们同时望向神情略有微滞的周毅。

好半晌几个同窗竟是没了舌头，一句话都讲不出来。

就连见过科举大场面的柳三泰，都不禁内心震荡，他胸膛剧烈起伏，缓了几个呼吸，才起身红着眼眶拍了拍周毅的肩膀，“阿毅，一直以来的辛苦，得偿所愿了！”

“我考了案首？”

周毅喃喃地说了声。

“是啊，阿毅！你是案首！你是本次院试的案首！”张子宸不禁欢呼，抱着周毅便不撒手，“一千多人啊……阿毅，一千多考生你考了第一！”

“你是第一！”

王若晖刚哭过的眼睛，再度开闸，滚落的泪水比他自己考中还多，呜呜哽咽，“阿毅……阿毅，你太不容易了，你太厉害了……阿毅，你留了那么多鼻血……”

铁峰唐星宇也不禁跟着抹眼泪。

其实周毅没那么想哭。

只是这俱八岁的身体，遇见大事容易鼻酸，他红着眼角抬手瞧瞧抹了下，自己以为别人没看见抱了兄弟几个的肩膀，哑然失笑道：“都松开我吧，我要喘不过气了！”

几人这才松开周毅。

中了案首，离不开周毅本人的刻苦用功，更离不开先生柳三泰的谆谆教导。

此时二楼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就连人已经站在厅堂上的学政杨士庸，都没能分走半个眼神。

周毅摆正了身体，整理了衣襟，对着柳三泰深施一礼，“恩师教导铭感五内，学生周毅此生不忘，请受学生一拜！”

他这一拜。

张子宸等四人皆摆正姿态，朝着柳三泰深深行礼。

“先生，教导学生此生不忘，感谢先生教导之恩！”

柳三泰不禁红了眼眶，这可都是从羽翼下成长起来的少年，都是他的孩子。柳三泰深吸两口气硬是把坠到眼角的泪给憋了回去，“你们的心意为师都清楚，好了，都坐下吧！”

这么一张桌，六个参考学子，中了五个。

唯独没中的那个，还不是柳氏学堂的人。

一时间恭喜之声充斥耳膜，周毅与同窗来回致谢，更是从兜里掏出预备好的喜钱交给掌柜，叫他拿去应付源源不断上状元楼的报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