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出发府城（2/2）

一不小心说走嘴了……

没什么！说了一个半时辰，周毅口干舌燥。他摆摆手不耐烦道：今天先这样，我在家待到初三，有不懂的再来问我——当然，得我有空！

周毅说的有空，基本就是没空。

再有俩月便是院试。

院试在府城，路途住店、提前熟悉贡院路线都要耗费时间。

周毅自觉已将时间压缩到极致，却总感觉不够用。他家西厢房已有三十多年历史，四处漏风，到了晚上基本没有暖和的地方可以练字。

又是半年过去，周毅自觉馆阁体已达到一般水准，虽然比不得自成一派的学子，但总归能及格，不会拖文章后腿。

过年几天，除了初一拜年，周毅再没离开过家，也没参加任何族中聚会。

去年被他刺激一通后，他奶看见他就哭，有时哭得他心烦，干脆撂下脸子说耽误读书了。他奶立刻就会止住哭声，悄咪咪走掉。

大年初三，周毅返回城里。

柳三泰的课程依旧紧锣密鼓，甚至天黑以后仍在授课，课上内容需要整个半夜来消化吸收。

到了这时，周毅才知自己这位恩师的分量。

光凭他那点哲学底子和去年突击的知识，根本不足以与柳三泰这种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考出来的解元相比。

一月中旬，

往届童生全部出动，前往省城凉州。

周大力原本要陪同周毅与周继博一同去，但苦于没租到马车，只能作罢。

五个考生加上周继博，一共六人。从考试到放榜半月时间，一辆马车显然不够。幸好周毅这几位同窗家里都不差钱。

张子宸家里出了两个护卫外加一个厨子，

铁家出了两辆马车，

加上柳三泰自己的一辆，一行人在一月二十三从凌河出发。

马车一路摇摇晃晃走了三天，周毅撩开车帘，终于见到了山西省的府城——凉州府。

大邕幅员辽阔，地大物博。周毅在清水村一隅不得窥见全貌，就连凌河镇也是他头一次离开。到了城门口，几人下车跟随人群排队进城。

院试大考，山西各地学子一股脑涌进城。

他们进城还算顺利。

先生，怎么这么多和尚？

王若晖吃着家里厨娘做的卤羊蹄，满嘴流油地诧异问道。

一进城周毅就注意到了：凉州城繁茂喧嚷，街道两旁商铺鳞次栉比，街上百姓穿着也比凌河镇好了许多。只是这街头巷尾的景象，要么是和尚，要么是满身丝绸的大老爷，再不就是衣衫褴褛的乞丐。

像凌河镇里那样寻常走动的百姓几乎少之又少。

整座城像是戏子的半妆脸面，一半繁华，一半寒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