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章 你听，好几百只鸭子在我耳边嘎嘎叫（2/2）

后院很宽敞，种着几棵有些年头的大树，树下有石桌石凳，看起来是个清静雅致的地方。

可当莫晚晚的目光扫过院子时，整个人却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怔愣在了原地。

她看到了一些……人。

一些半透明的，漂浮在半空中的人。

他们有的坐在石凳上，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有的靠在树干上，仰头望着天空；还有一个娃娃脸青年，正在院子里骚扰自己的同伴。

他们是……魂魄。

莫晚晚瞬间就想起了张海琪。那个活了很久，亲手养大了一个又一个孩子，又亲手将他们一个个送走的女人。

所以，这些人……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心中有些感慨。

活得太久，亲眼看着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一个个在自己面前死去，这种滋味，一定很不好受吧。

莫晚晚就这么静静地站着，看着，没有出声打扰。

然而，她的到来，终究还是打破了这里的平静。

那个娃娃脸最先发现了她，他停下脚步，歪着头，透明的脸上充满了疑惑。紧接着，其他的魂魄也纷纷将目光投了过来。

他们的眼神从一开始的茫然，到惊疑，再到一种近乎狂喜的激动。

眼前这个活生生的人……似乎能看到他们？

几个胆子大的魂魄，试探着，小心翼翼地朝着她飘了过来。

他们凑到她的跟前，几乎要贴到她的脸上，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仿佛要确认她眼中倒映出的，是不是他们的身影。

莫晚晚被他们这突如其来的靠近吓了一跳，身体下意识地就往后退了两步。

就是这两步，彻底证实了那些魂魄的猜想。

她真的能看到他们！

“轰”的一下，整个后院瞬间炸开了锅。

所有的魂魄都兴奋地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在她耳边说起了话。

“天啊！她能看见我们！”

“姑娘！你能看见我们是不是！”

“这么多年了！终于有活人能看见我们了！”

莫晚晚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和噪音淹没了，她站在原地，表情有点僵硬，那双漂亮的杏眼也慢慢开始向死鱼眼转变。

【原来张海盐不是特例吗？】

莫晚晚被吵得头昏脑涨，脑子里不受控制地冒出了这个念头。

【也对，张海虾虽然不像张海盐那样是个话痨，但从认识他到现在，他说的话也不算少。还有一路上遇到的小张也挺能说的。】

【这么说的话，张海琪养的孩子，应该都没实行张家那个莫名其妙的‘少言’政策。】

【行吧，这可以理解。】

【但是……】

莫晚晚的视线扫过围着她叽叽喳喳，兴奋的到处乱飘的魂魄们，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直跳。

【但是这几个魂是不是也太能说了？！这感觉，就好像有好几百只鸭子在我耳边嘎嘎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