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血溅朱甍,人头作礼入昭阳!(2/2)
白衣慕少泽半阖冷眸,霜意逼人:“动我血亲,死罪可赦,活罪……难饶。
自断一臂,跪地叩首,本世子或留你全尸。”
萧策仰天长笑,笑声震得檐角铜铃乱坠,步步生雷:“凭一缕残念,也敢对我言生论死?
谁给你这份狗胆!?”
“狂徒!”
慕少泽怒极,抬手聚风云,却见萧策袖袍翻飞,一掌挥出……
呼啦!
青烟四散,残念如泡影,瞬化虚无。
“表、表哥?!”
李永杰扑了个空,面如死灰,最后一根稻草被风吹散。
“萧……萧大人,误会……”
他踉跄后退,金冠歪斜,仍咬牙硬撑:“今日若高抬贵手,我可立誓缄口;
若不然……待我表哥真身驾临,你……十死无生!”
“狗杂碎!”
“储君之尊,你也配?”
萧策眸中血浪翻涌,见李永杰仍挟“太子”二字作虎皮,不禁嗤笑……
“便是玉皇大帝下凡,今日也保不住你!”
刀光如匹练,劈空裂云……
“萧哥哥……!”
赵莹莹花容瞬间褪尽血色,声音被刀风撕得粉碎。
“不……!”
李永杰的惨叫尚未落地,头颅已滚出三丈远,金冠骨碌碌转,撞在阶前石兽的爪下,溅出一弧猩红。
血雨洒落,将夜色烫出焦糊味。
赵莹莹僵立,瞳孔里映着那具无头残躯,唇瓣颤若秋叶:“他……可是太子啊……”
“太子?”
萧策振刀,血珠成串坠地,声如碎玉。
“夜闯冠军侯府,欲辱我未婚妻,纵是天王老子,亦当……斩!”
他抬手,提起那颗尚带温热的头颅,发髻缠于指间,像拎一盏灯笼。
“正好,借这颗狗头,给宫里那位送份‘贺礼’。”
赵莹莹抓住他袖口,指尖冰凉:“圣上……会震怒的。”
“震怒?”
萧策低笑,掌心覆上她颤抖的背脊,声音轻得像哄孩子,却字字铿锵……
“我萧策今日敢砍太子,明日就敢掀龙椅。莹莹,你男人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任人践踏的废物。”
他顿了顿,眸光穿过重重夜色,直刺九重城阙。
“至于慕少泽……”
“我还怕他不敢来呢!”
……
更深漏断,御书房的烛火却猛地一跳,像被无形的夜风掐住咽喉。
“启奏圣上……太子殁了?”
李承泽指间的朱笔“啪”地折断,溅出的朱砂在折子上洇成一朵小小的血梅。
他并未拍案,也未咆哮,只把断笔缓缓搁回笔架,声音沉得能碾碎金瓦:“……死因。”
萧远山单膝点地,甲叶在静夜里发出细碎的冰响:“据属下了解,太子私率内卫闯入冠军侯府,欲辱前任冠军侯之女,后被赶到的萧策一刀断首。”
“一刀……断首。”
李承泽阖眼,仿佛看见那颗从小抱在膝上的头颅滚进尘埃。
半晌,他低低笑了一声,笑声比哭还难听。
“朕早知他孽根难除,却不料他会自寻死路!”
皇帝睁眼,眸色冷得像淬了霜,“传旨……太子暴卒,辍朝七日,灵柩停于奉先殿,不准任何人验看。”
萧远山心头一松,却听头顶又落下一句:
“再传!封锁太子死因,跟随太子那些内卫……全部处死!”
……
昭阳宫。
月色如漂过的尸布,铺在幽深的回廊。
樊氏披发素衣,坐在铜镜前,以篦子慢慢梳着一头仍乌黑的浓发。
“娘娘,外头有人送贺礼。”
老宦官膝行而进,双手高举一方缠金锦盒,盒盖缝隙里透出淡淡的腥甜。
樊氏抬手,篦子停在半空,镜中她的眼尾挑出一点笑:“打开。”
宫女上前,指尖刚挑开鎏金搭扣……
“咔哒。”
一颗头颅端端正正摆在雪白的锦缎上,断颈处用金线仓促缝了一圈,像极了一道拙劣的领子。
李永杰的脸被石灰简单腌过,惨白里泛青,却仍保持着死前那一瞬的惊惧……瞳孔放大,嘴角残留着一声没喊完的“母后”。
“娘娘……他是太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