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九婴撼涅槃,血溅金銮殿!(2/2)
她若鱼死网破,天都顷刻化作血河。
萧公子,两败俱伤,吃亏的……只会是你。”
长街风止,雾又悄然聚来。
萧策眸色沉得似能滴墨——盒子一旦交出,皇后失势却未必亡;
不交,天羽拼死,皇后反扑,谁又知道那女人暗里还握着怎样的鬼牌?
“驾——!”
长街尽头,金甲映日,铁蹄击石,如雷滚来。
护龙卫腰悬鎏金令牌,马未停,声已至:“圣上口谕——迎镇北侯即刻入宫!”
天羽回首,眸底那抹运筹帷幄的从容终于龟裂,面色青得能滴出冷霜。
他拂尘一甩,虚空炸出细微爆鸣,却终究不敢再进一步。
“哼!”萧远山提刀大笑,“国师,圣上已替你做了抉择!还赖着作甚?”
天羽不看旁人,只盯住萧策,声音压得只有两人可闻:“与凤阙撕破脸,十死无生。少年,好自为之。”
话音尚在,人已化作一道灰影,掠上屋脊,几个起伏便没入晨雾,只留一声若有若无的冷笑,像毒蛇钻入骨髓。
金衣卫翻身下马,单膝触地,抱拳轰然:“头领!”
萧远山收刀,回身望向镇北侯:“侯爷,上马吧——皇城这门,今日不进也得进了。”
镇北侯深吸一口冷雾,翻身上马,掌心却死死扣住那只小小木匣,指节泛白。
萧策策马与他并肩,低声道:“侯爷,开弓没有回头箭。”
“本侯晓得。”镇北侯咬牙,猛一扬鞭,“走!”
铁蹄踏碎青石板上的残霜,七骑如七支离弦之箭,直奔朱红宫门。
晨钟恰在此刻轰然敲响,一声比一声急,似为即将掀起的腥风血雨,提前敲响丧钟。
……
凤仪殿内,鎏金狻猊炉中龙涎未冷,已被皇后一掌震得灰飞。
樊氏凤袍曳地,金步摇碎响如冰雨:“一封蛮笺就想撼本宫?痴人说梦!”
天羽垂眸,声音压得极低:“圣上借镇北侯之刀,意在断娘娘羽翼。今日升朝,不过给天下一个‘师出有名’。”
“师出有名?”皇后冷笑转身,袖口一抖,抽出一封泛黄血诏,指尖啪地弹开,“当年他李承德在太极殿口血流满面,跪在我舅舅面前写下‘永立樊氏为后,违之天厌之’——他敢废我,我便让这天下看看,龙椅上的圣人是怎么跪着登基的!”
殿外骤传急报——
“镇北侯已入朱雀阙!圣上敲景阳钟,宣百官即刻列班!”
皇后深吸一口气,凤甲后襟无风自鼓,眸中怒火化作森然寒焰。
“好,既然文武百官都到,本宫若不去,反倒显得心虚。”
她抬手,‘咔’一声折断护甲上最长的金护指,掷于阶前,尖声吩咐——
“摆驾!本宫要亲赴太和殿,让满朝文武看看,今日到底谁废谁!”
銮驾启行,千盏宫灯照得甬道血色滔天;凤辇所过之处,宫女内侍跪伏成浪,无人敢抬眼。
而辇内,皇后指腹摩挲着那封血诏,唇角勾出阴冷弧度——
“李承德,你想演‘清君侧’?本宫便让你看清——这君侧,清不得!”
半时辰后,太和殿门启,铜钉映日,百官鱼贯而入,衣袍摩挲如潮。
镇北侯负手立于丹墀之上,金甲未卸,杀伐之气犹在,百官自他两侧分流,无人敢近。
萧策就站在他半步之后,玄衣如夜,眸色比玄衣更沉。
“瞧见没有?那便是金銮殿前一脚踹死兵部侍郎的萧策。”
“果真是他?听说他在蛮北连夺三关,斩首八千。”
“嘘——今日圣驾若为此子封爵,这朝堂怕是要变风了。”
窃窃私语如潮生潮灭,皆被那道玄衣背影截断。
两月前,同一殿陛,他一脚惊雷,血溅龙阶;两月后,他仍立此处,风骨未折,反添霜雪。
“咳——”
一声重咳,像冷铁击玉,殿前倏然鸦雀。
兵部尚书樊雄自阶下大步登阶,朱紫袍翻飞,目光如钩,直剜萧策。
“大胆萧策!”
声落如锤,震得檐角铜铃嗡然。
“罪身未脱,未奉圣宣,谁准你踏此丹墀!”
萧策抬眼,眸中掠过一丝寒焰。
同一瞬,镇北侯侧身半步,铁甲轻响,已挡在萧策之前,像山移岳峙。
“樊尚书。”
镇北侯声音不高,却压得四下气息一沉。
“你眼中有本侯否?本侯站的地方,便是萧策站的地方。你若瞎,便去摸一摸这丹墀是冷是热,再来说话。”
樊雄眉心抽搐,拱手的姿势僵在半空,指节泛青。
“侯爷言重。只是祖制在上,无功无召,不得入殿。纵他血染蛮北,亦无圣旨,难堵众口。”
风过,旌旗猎猎。
萧策忽而低笑一声,笑意未抵眼底,先化霜雪,冷声道
“樊大人既提祖制,你昔日一纸诬奏,害的冠军侯锒铛入狱,致使幽州险些失守——这笔账,今日也该还了。”
樊雄脸色一沉,随即就要开口,可不料萧策迈步上前,抬手便一掌拍碎樊雄的天灵!
噗!
可怜的樊雄,脑浆蹦出,直接惨死金銮殿之上时,皇后樊氏刚好踏入太和殿,目睹樊雄被杀一幕!
“堂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