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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苦肉计(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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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夫语塞,心想这小伙子不会是个傻的吧,解释道:“阴阳交合致使妇人受孕,时辰多少不打紧。”

陆沧回忆一阵,有点窘迫,红着耳朵往少了说:“七天行了十九次。”

老大夫生气地用拐杖敲着地砖:“都这时候了还虚报什么?出来的不算!”

“都这时候了,我还说什么假话?十九次都是算的,稳着在里头的!”

老大夫目瞪口呆,掐指一算……这个数约莫也能行,咳嗽一声:“您和夫人贵庚几何?”

“我二十五,她十八。”

……年轻人就是精力充沛。

……但也禁不住这么折腾啊!

老大夫想起那位小夫人娇怯怯的模样,又看看面前这位公子高大壮硕的身材,嘶了口气。谁家的女儿谁心疼,他一个外人不管闲事,只负责治病就好。

“照你们这个求子的决心,有了身孕也不奇怪。一般孕妇见红,尤其是头一个月,不会出这么多血。公子要是允许,就让夫人在我家住两天,我时时看着,才能下定论。”

陆沧没做多想:“好,我拨几个家丁过来,您家中可有女眷?”

“我孙女可以照顾夫人。”

得了回复,陆沧便叫朱柯先回营,挑几个士兵过来打杂,将叶濯灵暂且安置在这里。军营本就不能有女人,朱柯送药送水伺候得勤快了,会让士兵生疑,到时候他也解释不清,而且帐篷的条件没有这里好,她住着能舒服点。

老大夫的孙女才十三岁,是个干活儿利索的丫头,端了热水盆和草木灰进屋,把房门一关,随即窗户里传出了抽泣。

“……孩子,我的孩子……呜呜……好疼啊……”

陆沧站在门边竖起一双耳朵听,垂在身侧的拳头渐渐握紧,可终究没有进去。

他黯然垂下头,白色的披风上染了一抹血痕,如同一块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烙在他的眼底心间。

……好疼。

那一瞬,他忽然生出了对她吐露实情的念头,也许她知道父亲不是自己杀的,就不会这样恨他、做出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了,可这个想法就像一个泡沫,轻而易举地破裂在阴惨惨的天空下。

会有改变吗?

他听命于大柱国,在平叛的战争中,他和段珪处在同一个阵营。在叶濯灵的眼里,他们是一样的人。

陆沧不知站了多久,天色渐渐地暗了。厢房里传出小狐狸的呼噜声,老大夫的孙女推开门,把盆和巾帕端出来,没料到檐下还有个人影,吓了一大跳。

“她怎么样了?”陆沧看到盆里的水泛着红,哑声问。

“夫人睡着了,您要进去看看她吗?”

“不了。这几日劳烦姑娘,替我照料她。”

他从窗缝里瞄向炕上,汤圆伏在枕边安睡,叶濯灵侧躺着,面朝墙壁,黑发间露出一只小巧玲珑的左耳,像朵雪白的栀子花插在鬓边。

屋里的血腥味渐渐散了。

小丫头端着盆走到院里,回头见他还在看,奇怪道:“公子,您都不问一句孩子的事儿吗?”

陆沧摇了摇头,“流这么多血,孩子定是保不住了,只要她身子无碍就好。”

小丫头实在不忍心告诉他,夫人要是小产,八成是上一个男人的种,可惜了这位仪表堂堂玉树临风的公子,原来是个戴绿帽的夯货。

脚步声远去,屋内的叶濯灵摸了摸汤圆的尾巴,心里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

陆沧的话,她听到了。

可这并不能改变什么,她依旧是要逃走,为屠狼大业而奋斗的,她还有很多事要做,不能被他区区几句话绊住。爹爹教导过她,男人的好话听听就罢了,不要往心里去,有些男人是很会骗自己也很会骗女人的。

所以就算他的身子很暖和,气味很好闻,还把她的脑袋揉得很舒服、头发也梳得很舒服,她都不会往心里去,她要记住的只有他的杀父之仇。

“汤圆,我们马上就自由了。”叶濯灵把脸埋在小狐狸柔软的胸毛里,深深吸了几口。

军医不懂妇科,陆沧之前也没有碰过女人,她唱作念打声泪俱下地演了出戏,他就真信了。

从云台城凫水逃出来的那晚,她生嚼了半根紫金参御寒,这十年的老参效果太猛,她一个多月没来月事,服用后就感到腹内涨坠,许是要来了。她掐着日子,本想在被陆沧抓到后就以发病为由让他放松警惕,趁机溜走,但在帐篷里等了两天,月事都没来,这可把她急坏了,搜肠刮肚找催经的法子。

脐下三寸的关元穴,她早晚各揉一百下。

两边大拇指的第一个指节一分为四,她在三个分节点上一天掐三百次。

为了经行通畅,她按府里老嬷嬷教的,大腿分开脚掌相对,膝盖上下抖,抖得腿都酸了。

老天没有辜负她的努力,今日吃完饭小睡了一会儿,癸水如洪水般涌来,她自己都吓傻了,虽然肚子不疼,但要是这么淌七天,她不得一命呜呼?于是她赶紧弄出动静把朱柯引来,哭着自己腹中莫须有的小崽,成功从帐篷里脱了身,也多亏了那半根紫金参,大夫没看出她只是单纯来月事。

还是银莲说得对,男人都看重子嗣,碰上怀孕,就会紧张。

“等姐姐好了,就带小汤圆走……”

叶濯灵疲倦地闭上眼,合计着能从大夫家顺走多少值钱的东西,和汤圆依偎在一起,慢慢地沉入梦乡。失去意识前的一刹,她听见外头有人喊话,仿佛还有陆沧的声音。

“禽兽,吵死了……”

不管怎样,骂他就对了。

与此同时,五个士兵奉命进了院子看护,陆沧跨上马背,不满地教训另一名报信的小兵:

“不要在城中大呼小叫惊扰百姓,走着说。”

小兵神色慌张,拍马紧随其后:“回禀王爷,流民军反了!他们砍了去劝降的人,把他的脑袋用船送到了乌梢渡口!”

陆沧一震,脸上的诧异顷刻间归于平静,眸中露出狠厉之色:“不自量力。飞光,回营!”

他双脚轻踢马腹,黑马打了个响鼻,在暮色中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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