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历史军事 > 郡主她又骗婚了 > 第17章 钓金龟

第17章 钓金龟(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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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才用帕子擦擦眼泪,“唔”地应了声,一双眸子被水洗得清莹莹的,几缕发丝粘在颊上。

他勾起那几根青丝,顺便在她热乎乎的耳朵上蹭了蹭,她眯起眼睛,蜷着身子窝在床上,让他抚摸着后颈,用指甲拨弄他刚解下的腰带。

这腰带是鹿皮做的,材质柔韧,上头吊着九枚镶银刻花的狼牙,挂着一只轻便的匕首,乌金皮鞘暗绣北斗七星,刀柄缀有三颗绿松石。这是西羌族常有的装饰,便宜又好看,想必是大柱国送他的贵礼,他带在身上做个摆件,不轻易用。而匕首旁边拴着的那只金龟,据说也是大柱国送他的,便是叶濯灵这样的外行人,也能一眼看出价值不菲——

乌龟长约两寸,雕刻巧夺天工,翘头摆尾,通体灿亮,背甲共有七横七纵四十九格,最难得的是一对橄榄绿的眼睛,用极小的猫眼石镶成,在烛光下炯炯有神。放在手里掂一掂,它不似金块那样重;摇一摇,里面咔哒响;放在鼻尖闻一闻,金漆透着股淡淡的木质香气,似檀非檀,安心宁神。

陆沧看她在床上玩着自己的腰带,又摸又嗅,满脸天真好奇,像是没见过这么精巧的佩饰,忽然生出几分逗弄的心思。他捉住带子一端,钓鱼似的抖腕一甩,亮晶晶的金龟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她下意识伸手去抓,指甲在鹿皮上“呲”地刮出一条白印。

他“啧”了声,又甩了一下,这回她不去抓了,捂着自己的指尖躺了回去,翻身面朝墙壁。

“夫人不生气了?”陆沧用手探她的脸,眼泪在柔嫩的皮肤上干了,指腹微沾湿迹,放在唇边一舔,咸咸的。

“我只听闻过妇人家爱哭,像你这般动不动就掉眼泪的,却从未见过,真是大开眼界。”

她闷声顶嘴:“妾身不该哭吗?妾身的父兄都没了,还要……算了,不提这个,省得夫君在堰州为了大局敬重我,心里恼火,回了溱州就把我丢在深宅大院里,和笑脸相迎如花似玉的姬妾们寻欢作乐,等我死了也不来看一眼。”

金漆的香气被茶叶的气味代替,热腾腾地从颈后逼近,他低沉的嗓音隐约含笑:“夫人这是在吃醋吗?”

她纹丝不动,耳朵泛起一层粉红,这娇柔的春色从眼底烧进来,让他心尖一荡。

陆沧暗暗地想,女孩儿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她应是对自己有好感,只是碍于家仇,不愿说出口。这丫头其实挺好哄的,一碗鸡汤、一块石头就能让她开心起来,待他慢慢地喂熟了、养惯了,她就会把他当成夫主,收起爪子,全心全意地跟他过日子,给他生一窝活蹦乱跳的小崽。

他上次偷看护卫房里的杂书,里面就是这么写的:再烈性的女儿家,碰到心仪的男人就会化成水。书上还说,未出阁的姑娘家一旦献出身子,就会对男人死心塌地,山无陵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她不是还在父亲墓前说,他不仗势欺人、胸怀坦荡、说话敞亮、床上肯干、是条汉子吗?

她中意他。

刹那间,一股莫名的舒爽油然而生,陆沧只觉四肢百骸轻飘飘的,竟有种腾云驾雾的快感,比颠鸾倒凤还惬意,仿佛打下了一座固若金汤的城池。手中那截纤细白皙的颈子化成了斧钺,他握着它,就像站在山顶号令全军,所有事尽在掌控。

他俯身靠近,清浅发香萦绕间,声音低沉:

"夫人可是在担心……我会移情别恋?

"

烛火在他深邃的眸中跃动,指尖轻抚过她腕间,

"既许白首之约,此生必不相负。

"

烛影摇曳,映照着他深邃的眉眼。他抬手轻抚她散落在枕畔的青丝。

她僵了许久,稍稍侧过脸,羽睫下的眼珠子偷偷往上方瞟,被他逮个正着,捏住下巴四目相对。

“是又怎样?”她嗔道。

这嗓音娇滴滴的,像片羽毛搔着耳膜,恍惚间细小的火花“啪啪”一闪,手指微麻,他这才发现自己凑到了她娇嫩的嘴唇边。

那两瓣粉润润的唇在他眼皮下一张一翕,喷出桂花茶的甜香,他越迫越近,拉着她的手按在中衣的盘扣上,黑眸亮得惊人,透着一丝不自觉的欣喜,“夫人要我说多少遍,我府中没有姬妾。”

他握住她的手,衣带微松,两人额间相抵。

“夫人不愿便罢,”他声音低沉,“那些姬妾之说,本就不存在。”

她眸光微动,瞥见枕边金龟,指尖轻梳过他发间:“燕王府岂会只有一位女主人?”

他低笑,气息拂过她颈侧:“我既认定一人,便再容不下其他。”

她仍盯着那只金龟,脑子里权衡着四五个法子,冷不防他扬起头,不满道:“你这会儿还在看什么?”

叶濯灵一惊,忙道:“夫君……”

他低头轻吻她的唇,将她未尽的话语温柔封缄。她微微一颤,终是柔顺地倚在他怀中。

陆沧将她轻轻揽近,掌心隔着衣料抚过她后背。她伏在他胸前,青丝如瀑垂落。烛影摇曳间,只余两人渐沉的呼吸没入夜色。

他被她缠磨得发疯,腾出一只手揉她的肚皮,一碰那儿她就撇嘴要哭,娇得过分,他只好抚慰她在浪尖上脆弱的情绪。

他俯身靠近,气息拂过她的耳畔,声音里带着几分低沉的无奈:“夫人迟迟不答我的话,莫非这腰带……比我更让你在意?”

帐中烛影摇曳,勾勒出他深邃的轮廓。他轻轻执起她的手,指尖自那枚铜扣上移开,温热的掌心将她微凉的手指悄然包裹。

“夫人分心了。”他低声道,目光沉静地落在她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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