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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墓前誓(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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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圆,不许打人!”她呵斥。

再打狠些!快张嘴咬他一口!

汤圆张开嘴露出牙,还没下口,就被拎着后颈皮吊在空中,尾巴慌张地扫来扫去,两只尖耳朵摊平了。

陆沧看着手里这小家伙,“它一直对生人这么凶?”

叶濯灵忙道:“它只是不熟悉夫君的气味,等过阵子就和你亲近了,我养了它三年,知道它是个好孩子。汤圆,还不下来!一天天鬼迷日眼嘴皮子耷拉的,谁欠了你!”

陆沧松手,小狐狸冲他皱鼻子龇牙,一扭头跑回笼子,自己把笼门给关上了,还伸出前爪拨下闩子。

“虽然凶,却也知道分寸。”他评价道。

狐狸生性狡猾谨慎,遇到危险会放屁,气味能把人熏晕过去,这雪狐挺精明,被他药晕剪了指甲,再见他愣是没敢撒野。他晚上回来,它就缩在窝里睡觉,要么就仗着主人在,嚎两嗓子发脾气,大白天它出去逛,也不知在哪儿挖洞捉耗子,几乎不和外来的一群人碰面。

历来有把狼驯成狗的,但狐狸极其难驯,亏她有耐心养三年,要换成他,第二年家里就多了条围脖。

陆沧穿好衣裳,和叶濯灵一起用过早饭,点了几个士兵护送她去西山脚下。她手里抱着银匣子,乘着军马,后头跟着时康这个碎嘴监工,一来一去用了一个半时辰。

晌午归家,时康去了书房,和自家主子一五一十地禀报:“……我们刨开叶万山的墓,把银匣子放到棺材上边,重新掩埋了,让郡主独自和她父亲说了会儿话,我留了个心眼,躲在灌木丛后听。郡主跪在墓前磕头,先说自己不孝,然后说夫家没有仗势欺人,王爷您待她好,愿意宽恕她行刺的罪行,只是……于那事上鲁莽了些,她两眼一闭也就忍了,等将来诞下孩子,叶家的血脉不算断绝。”

他咳了一嗓子,偷偷看王爷的脸色,果然不妙。

陆沧不料她连床笫之事都跟她爹说,那么这一大段复述出的话,应当都是发自内心不作假的了。

时康继续道:“郡主还说,她有些怕王爷,可王爷胸怀坦荡,不拿武力压人,有什么事儿都明明白白地摊开说,是条汉子,她对您是又畏又敬。她一个女孩儿举目无亲,叶家的亲戚死的死、逃的逃,她活不下去,最好的选择就是做王爷的枕边人,希望父亲和哥哥理解她的难处。既然嫁给您,世间的王法和道德不允许她恨您,她已对不起父兄,不能再对不起给她容身之处的丈夫了,她发誓要好好地带着妹妹活下去。”

讲到这里,他疑惑:“郡主还有妹妹?”

“就是那只雪狐。”陆沧解释。

时康露出惊讶的表情:“……还能把畜生当人养?”

陆沧笑道:“你就说她们像不像。”

时康回想一阵,直拍大腿:“真是奇了,神似!尤其是眼睛颜色,同一个娘都生不出那么像的。王爷,郡主可别是狐妖变的吧!”

陆沧有些好奇:“你平日看的那些杂书,里面写的狐妖是什么样的?”

“长得漂亮,昼伏夜出,常在深夜勾引青年男子,采阳补阴。”

陆沧想了想,“那就不是。”

她采完他的阳,都累得下不来床了,应该没有这么弱的狐妖。

“狐妖喜欢哭吗?”

“这……书上没写。”时康思索,“应是喜欢笑,爱笑的漂亮姑娘才讨人喜欢,配上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嘿!迷死人了。”

陆沧认识叶濯灵四天,她从没笑过,若是死了父兄还能笑得出来,那才是没心肝的妖精。如此说来,她是个人生人养的实打实的十八岁姑娘,只是长得妖气了些,有些胎里带来的狐性,可能上辈子是条积了德的狐狸,投了人胎。

他挥了挥手:“你下去吧。”

一旁静听的朱柯此时开口道:“王爷试出她来了吗?我前日旁敲侧击问了采莼,采莼回屋应和郡主通过气。”

陆沧用杯盖撇去茶沫,不紧不慢地道:“提点过了,我想等她自己说。”

他送了那么贵重的宝石以示诚意,她若知道韩庄王的屯粮地,心里就有数,迟早会告诉他。

毕竟她都在墓前说了,她已是他的人,和他有了肌肤之亲,以后还要给他生小崽。就算她再有心计,也不能对去世的父亲瞎说吧!

何况她拙劣的心计,他一眼就能看穿。

护卫都出去后,陆沧给邻县的官府写了几封书信,又摊开本州郡县的地图,指节在图上叩了几个点,用笔圈了。

这里流民作乱,要收编。

这里闹旱灾,粮食颗粒无收,百姓都逃完了。

这里靠近西边的长阳郡,那儿的郡守家底厚,养了不少私兵,虽说没造反,但也和造反差不多,去年就没有纳贡,还把朝廷的收税官揍了一顿赶出郡内。他要防止本州逃荒的百姓流窜到那边去。

除了收编流民,其余都不是他在行的。北疆他是第一次来,人生地不熟,大柱国让他安抚本州军民,他能做的也仅是安抚和威慑罢了,管不来的事情他不想掺和,保存自己的实力是上策。

陆沧正欲给京城上书,让皇帝任命一名新郡守来东辽郡,门外响起士兵的通报:

“王爷,郡主给您送点心来了。”

他不紧不慢地坐回椅上,抽了张纸盖住写完的书信,朗声道:“进来。”

门开了。

叶濯灵端着一方托盘走进书房,她换了身丁香色的衫子,卸了妆容,脸庞素净温雅,一派贤惠风度。

陆沧的目光落进盘中,“这是何物?”

“妾身给夫君蒸了桂花米糕,厨房就剩这么一点儿米粉了,不知夫君吃不吃得惯。”她轻声道。

他拿起勺子挖了一块,放入口中,夸道:“清甜不腻,也不粘牙。夫人还会下厨?坐。”

她要在书桌对面落座,却被他一拉,坐在他腿上。

桂花馥郁的香气喷在耳侧,他的唇近在咫尺,嗓音微沉:“可是有话同我说?”

叶濯灵垂下睫毛,推开他递来嘴边的勺子,又心神不定地瞥他一眼,极小声地道:“前日夫君问我本地可有豪强大族囤粮囤兵,我一时没想起来。”

“嗯?”

“……其实是心存芥蒂,不愿和夫君说。”她脸上泛红,“夫君给了我那块宝石,礼尚往来,不好不说了。”

陆沧笑起来:“是我给迟了,不怪夫人。”

她一下子有了勇气,望向他的眼睛,“二十年前,这府里有位王爷,最是暴戾贪酷,他在南城门外的地下秘密挖了粮仓,里头存有一万石粟米,还有上千把刀剑长矛、两车火药,原是要造反的,可没等到他反,赤狄就打进城把他杀了。我爹爹从上一任王爷那儿拿到了暗道的图纸,用了他不少囤货,还剩一些,夫君若是要……”

陆沧用右臂环住她的身子,咬了一口嘴边的耳垂,戏谑道:“夫人赏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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