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再遇(1/2)
张知玉失魂落魄走过绕池回廊,正面撞上买药回来的衔恩。
风吹动檐下的灯笼,火光轻晃,原来已是傍晚。
张知玉瞥了一眼他手里一包一包的药:“衔恩大夫。”
“叫我衔恩就行。”衔恩摆摆手,看向池边小亭,“坐坐?”
张知玉点点头。
小亭立于池边,八面门窗可自由开关,夏日通风,冬日保暖。
张知玉与衔恩男女有别,便开着两扇窗。
“祖母她得的是什么病?怎会……”怎会病成那样?
衔恩把药放在石桌上,开口是语气很平静:“心脉受损,油尽灯枯。”
“只是这样?”张知玉脱口而出觉得不妥,没来得及解释,衔恩就神色怪异地扫了她一眼。
“对人而言,除了内外伤之外,最要命的就是心脉受损,若自己撑不住,又没有救命的良方,就只能在病苦消磨下无力死去。”
张知玉震惊于此病棘手,更震惊只是这几个字,就概括了老祖母的病况。
她于佛堂后见到祖母的情形,令她此生难忘,那竟然是还活着的人。
见张知玉久久不语,衔恩眯起眼:“你是苗疆人,可有听过苗疆有什么密不外传的秘方?”
张知玉一愣:“算半个苗疆人吧,我自记事起我娘就带着我避世而居,我不曾去过苗疆。”
衔恩一瞬不瞬看着她,幽幽开口:“据传,以苗疆圣女的心入药,可治百病。”
“蒋衔恩!”
江逢君的怒喝声骤然响起,他沉着脸走过来,把张知玉拉到身后:“你吓她做什么!”
“江逢君!”张知玉惊喜地拉住他的衣袖,好冷,他定是一路快马加鞭赶回的,他不是说最近兴许不得空回来么!天寒地冻,也不知多穿一件衣服。
蒋衔恩似笑非笑,深深看了张知玉一眼:“你祖母的情况你也知道,难得有苗疆人士,我问一嘴而已,你紧张什么?”
“闭嘴!”江逢君眼神冷沉,射向蒋衔恩的眼神冷似霜雪。
“你别生气,我没被吓到,而且是我自己非要问衔恩的。”
察觉江逢君是真的有点生气,张知玉赶紧拽了拽他的袖摆。
江逢君背对着她轻吸了口气,才转过身面对她:“没吓到就好,他的话你不必往心里去。”
张知玉用力的点点头:“不过衔恩说的传闻,我不曾听过,苗疆早在十几年前被灭,听闻族长与圣女皆死,余下的族人迁入深山销声匿迹,吃人心的传闻多半是世人胡诌。”
江逢君嘴角动了动,扶着她肩膀的手扣紧了几分,轻声道:“是吗?不过你说得对,只是没依据的传闻罢了。”
一颗石头砸到冻结的池面上,砸出数道裂纹,衔恩面无表情接着又砸了一颗。
池面只结着一层薄冰,第二颗石头砸下去,冰层彻底破裂翻起,无声沉入水中。
“江逢君,对不起,我是不是没帮到你啊?”张知玉往窗外看了一眼,收回目光仰着脑袋看他。
江逢君摇摇头:“不怪你。”
又是这种眼神。
张知玉不解,江逢君经常用这种眼神看她,复杂又悲怆,还有其他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她看不懂。
当晚,张知玉又做了恶梦。
她睁开眼,发现自己在一处很大的山洞里。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和奇怪的味道,令人窒息作呕。
地上尸体横陈,不止人的,还有各种毒虫的尸体。
这是什么地方?为何她觉得陌生又熟悉?
张知玉胃里一阵翻涌,她低下头想吐,就对上一张死不瞑目的面孔。
她惊恐地捂住口鼻,在这片尸地上狂奔,可这片洞窟却像无穷无尽,怎么都到不了尽头。
她跑到双腿发软才终于看到一个光点,她眼前一亮,拼命往光点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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