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个女人的笑声(2/2)
这就是农村常说的传统【红事不请不登门,白事不请也自到】。
我把三轮车停在村口朝二婶家走去,刚到门口,堂伯母就朝我走了过来,好奇的看了一眼村口的位置问我:“千紫,那女的是谁啊?”
“什么女的?”我不明所以。
堂伯母指了指村口道:“刚刚从你车上下来那女的啊!”
我浑身一僵回头看过去,村口除了我停在那里的三轮车,什么都没有。
我面如土色的吞咽了一口口水,讪笑了一声道:“大伯母你别吓我,哪有什么女人啊?我一个人回来的。”
“可我刚刚真看到个人影啊。”大伯母又看了村口,一脸的迷惑道:“难道我看错了?”
我忍不住汗流浃背,心里安慰应该是她看错了,我一路都是自己回来的,哪有什么女人?
我又看了一眼村口,确实什么都没有,我悄悄松了口气先行回了屋,屋子里已经点了蜡烛和香火,檀香味浓烈。
中了蛇毒的二婶也被抬到了偏房。
我到底还是回来晚了一步。
她全身乌青发紫,笔直的瞪着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脖子上的两颗牙印还在渗出黑血。
看到死去的二婶我心头一震,点了香,心情复杂且沉重的跪下磕了三个头。
我妈说事发突然,二婶的儿子还在城里没有赶回来,二叔已经悲伤过度晕过去了。
“千紫,你二婶平时就是最疼你的,这会儿不能没有人送终啊。你去换套孝服,换好了过来帮你二婶换寿衣敬孝。”
我妈拿来一套白色的孝衣,催促我替堂哥送终尽孝。
在我们这儿有一套规矩,有子女的人死后一个时辰内必须由子女给长辈换好寿衣后跪拜送终。
子女赶不回来的由侄子女或者堂子女代劳。
我看着白色的寿衣不敢相信疼爱我的二婶真就这么走了,心痛如绞的同时心里总感觉隐隐不安。
“妈,二姐呢?她怎么没有过来披麻戴孝?”
我妈不耐烦道:“找你二姐干什么?她去同学家里玩了。她好不容易放假回家休息几天,有事别累着她,披麻戴孝你一个人就够了。”
我妈的偏心从来都是这么明目张胆的。
我初中刚毕业我妈就不让我读了,说义务教育只有九年,高中是要收费的。
后来是我二婶看不下去,自掏腰包让我上的高中。
结果又因为我妈隔三差五就叫我回家干农活导致我高考成绩不理想,只去上了个大专。
我闷闷不乐的接过衣服,小脑突然不自觉的萎缩了一下,因为我想起了店里那个男人的话。
他叫我今夜不要碰尸体,他怎么知道我家会有人死?
难道二婶的死不是意外?
我赶紧询问:“妈,你觉不觉得二婶死的很蹊跷?”
我妈手里拿着冥纸正准备折叠,听到我的话直接用冥纸往我头上用力地拍了一下:“让你披麻戴孝理你啰嗦什么啊?别忘了你二婶最疼的可是你,她对我们母女是有大恩的。
我妈说的没错,我二婶对我们恩重如山。
当年计划生育抓的严,可我妈一连生了四个女儿,我是排行老五,前面有两个姐姐没养大,暴毙了。
没有儿子连分地的资格都没有,这让她铁了心想生个儿子,很快又怀了五胎。
于是我爸给我妈在大山里搭了个草屋子躲计划生育。
因着农忙,我爸回家干农活了,想着等我妈生了再接回家。
二婶那会儿刚和我叔结婚,正好也怀了头胎孩子,她符合生育政策,不用躲躲藏藏。
但她心疼我妈一个人在山上,经常去山里看她。一来二去的两人关系特别好,居然在同一天破了羊水。
我二婶本想赶下山生的,但看我妈脸色不对担心她出事留了下来。
结果我妈真难产了,生了我还没有来得及看一眼性别就昏死过去了。
二婶在我妈晕死过去以后顺利的生下了一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