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宰相的“遗产”(1/2)
宰相府的灯火彻夜未熄,白色的丧幡在夜风中猎猎作响,纸钱燃烧后的灰烬被风卷起,落在门口那两尊威严的石狮子上。
门房老李靠在门柱上打盹,手里还攥着半把没撒完的纸钱。
一阵急促且沉重的马蹄声,踏碎了长街的宁静。
老李猛地惊醒,手里的纸钱洒了一地。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借着门口晃动的白灯笼,看清了来人。
数十名身穿飞鱼服、腰佩绣春刀的番子,骑着高头大马,将宰相府的大门堵得严严实实。
为首的一匹汗血宝马上,坐着一个身穿黑色蟒袍的年轻人。
老李的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
这张脸,他在白天正阳门外见过。
那个逼死自家老爷的煞星,九千岁李逸。
“开门。”
李逸坐在马上,手里把玩着一条马鞭,声音不大,却在空旷的长街上听得清清楚楚。
老李颤抖着爬起来,还没来得及说话,府内就冲出来一群披麻戴孝的人。
领头的是张正明的长子,张文远。
他双眼通红,手里提着一根哭丧棒,指着李逸,胸口剧烈起伏。
“李逸!你……你欺人太甚!”
张文远的声音嘶哑,“家父尸骨未寒,你还要来此作甚?难道连他的灵堂,你都要砸了吗?”
李逸翻身下马,将马鞭随手扔给身旁的陈忠。
他整理了一下蟒袍的袖口,迈步向台阶上走去。
“张公子这话说的,咱家是那种人吗?”
李逸一边走,一边扫视着周围那些敢怒不敢言的张家族人。
“张相乃国之栋梁,咱家身为摄政监国,听闻噩耗,痛心疾首。今夜特来吊唁,顺便……”
他在张文远面前三步处停下,伸手帮张文远理了理歪掉的孝帽。
“顺便看看,张相生前,有没有留下什么不利于社稷的东西。”
张文远一把拍开李逸的手,后退半步。
“这是宰相府!不是你的东厂诏狱!没有圣旨,谁敢乱闯!”
李逸看着自己被拍红的手背,笑了笑。
“圣旨?”
他从怀里掏出一块金牌,在张文远面前晃了晃。
“太后懿旨,查抄逆党,东厂办事,先斩后奏。”
“张公子,你是想让咱家念在张相的面子上,体面地进去。”
“还是想让咱家手底下这帮粗人,把你这宰相府的大门,拆了再进去?”
张文远看着那块金牌,又看了看李逸身后那些手按刀柄、杀气腾腾的番子。
他手里的哭丧棒,“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李逸不再看他,径直跨过高高的门槛。
陈忠一挥手,数十名番子鱼贯而入,迅速控制了院内的各个通道。
安宁郡主跟在李逸身后,头上戴着一顶遮掩面容的斗笠。
她看着李逸那挺拔的背影,藏在袖子里的手,指甲深深陷进了肉里。
这个男人,连死人都不放过。
灵堂设在正厅,巨大的“奠”字挂在正中,张正明的棺椁停放在灵堂中央。
李逸走到棺椁前,接过旁边下人递来的三炷香。
他对着张正明的牌位,恭恭敬敬地鞠了三个躬。
“张相,一路走好。”
他将香插进香炉,看着缭绕的青烟,轻声说道。
“你放心,你没做完的事,咱家替你做。”
“你没斗赢的人,咱家替你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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