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我让懒病变功德(1/2)
清晨的皇城,薄雾未散,街巷间已是一片骚动。
瓜棚下的说书人刚摆好惊堂木,便被一纸榜文吓得手一抖,茶碗翻倒,茶水浸湿了半幅《勤政颂》。
墨迹未干的告示贴在城门、坊口、驿站、茶肆,甚至孩童的纸鸢上,白底黑字,字字如刀:
“查‘倦疫’肆虐,百姓怠惰成疾,田荒税滞,皆因林川播撒惰毒。三日内若疫不退,当焚其身于勤政台,以正天道!”
人群哗然。
有人怒吼:“果然是他!前日我爹睡了三天不醒,原来是他搞的鬼!”
也有人低声嘀咕:“可我娘睡醒后腰不疼了,眼不花了,还说梦里有仙人给她推拿......”
但更多人只是茫然。
他们不懂什么天道,也不知倦疫从何而来,只知这几个月来,全城上下,无论贵贱,皆陷入一种奇异的沉眠,不是病,也不是死,而是......太累了,累到连哭都无力,于是倒头就睡,一睡便是数日。
而现在,官府说,这一切,都是那个整天躺在温泉小镇打呼噜的懒汉林川干的。
小顺子一路狂奔,脚底磨破,青石板上留下点点血痕。
他撞开地窖的木门,声音发颤:
“林爷!出事了!徐太傅已调禁军封锁您洞府外围,连打呼兽的呼噜都被记作‘妖音惑众’!巡夜司说......说要把它抓去炼成‘醒神鼓’!”
地窖深处,洞府门扉微启,暖风拂面。
林川正蜷在“懒云座”上,手里捧着半截西瓜,啃得汁水横流。
他眯着眼,懒洋洋翻了个身,瓜皮差点掉进丹炉里。
“我连药都没发过,怎么就成了瘟神?”
他嘟囔着,语气里没多少惊慌,倒像是被吵醒的猫,不耐烦地甩尾巴:
“我又没拿针扎人,也没往井里下药......他们是不是忘了,我可是青云宗淘汰下来的杂役?能有什么本事祸国殃民?”
话音未落,洞府中央忽地泛起一圈涟漪。
税务小蜜的虚影浮现,通体赤红,警报声低沉而急促:
‘检测到全城九万三千人陷入‘深度疲愿态’,愿力浓度已达临界值,是否启动‘懒病反哺·初试’?’
林川一愣,瓜都忘了啃。
“反哺”?
他当然知道这功能。
系统曾提过一嘴:
当世间“懒愿”积聚到一定程度,可将其逆向转化,化“病”为“养”,以洞府为炉,以懒气为引,反向滋养众生。
但代价是......宿主承担反噬。
他本想拒绝。
可就在这时,他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
“求求官府!孩子三天没睁眼了!他才六岁啊!你们说他是懒,可他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林川掀开地窖缝隙,看见街口石阶上,一位妇人抱着昏睡的孩子,跪在巡夜司门前。
孩子脸色青灰,呼吸微弱如游丝,胸口几乎不见起伏。
几个差役冷眼旁观,甚至有人嗤笑:“又一个被‘惰毒’感染的,拖去乱葬岗吧,省得传染。”
那一瞬,林川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想起了自己。
三年前,他刚穿越到这个世界,成为青云宗最底层的药园杂役。
寒冬腊月,饿得昏倒在枯草堆里,手脚冻疮溃烂,无人问津。
路过的弟子只冷冷丢下一句:“废物,占地方。”
那时的他,和眼前这孩子,有什么区别?
“宿主。”
坛仙的声音忽然响起,轻得像一阵风:
“懒气从何而来?不正是从疲惫中生,从绝望中起?若‘倦疫’真是病,那也是这世道欠他们一场安眠。
而您......或许不是瘟神。您只是第一个敢说‘皆可怠’的人。”
林川沉默良久,终于从懒云座上坐起,抹了把脸,咬牙道:
“行,我救。但不是为了当神医,是为了不让一个娃死在我眼皮底下。”
当夜,月隐星沉。
林川裹着破袄,背着昏睡的天道打呼兽,潜入城西废弃的养济院。
这里曾是收容孤老病残之所,如今墙塌梁朽,杂草没膝。
中央一口古井,深不见底,相传连通地脉龙气。
他将打呼兽轻轻放在井口石沿,轻声道:“老伙计,今晚你得打个响的。”
‘‘怠音共鸣’连接地下水脉,启动‘懒病反哺’协议——吸收倦疫愿力,转化为‘安神惰流’’
系统提示音落下的一瞬,打呼兽翻了个身,尾巴一甩,鼻腔猛然鼓动:
“呼噜!!!”
一声震天动地的呼噜,如闷雷滚过地底,整座城池的地面都微微震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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