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你们封我为邪?那我让全城都犯(1/2)
清晨的皇城,死寂得反常。
九门紧闭,城楼上空无一人。
往日卯时三刻便该响起的开城鼓,今日连个回音都未落下。
守门将士斜倚枪杆,眼睑低垂,呼吸绵长;马厩里的战马不再嘶鸣,只慢吞吞地啃着干草,仿佛连咀嚼都嫌费力;连最警觉的巡夜鹰犬,此刻也蜷在檐下,四爪朝天,鼾声如雷。
整座皇城,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按下了暂停键。
护城河畔,青石井台边,林川正捧着一瓢井水漱口。
凉意刚触舌尖,他耳朵一动,袖中那团毛茸茸的小东西又翻了个身,天道打呼兽睡梦中打了个小呼噜,余波未散。
“系统。”他懒洋洋地问,“你说我这洞府酿的懒酒,真能治失眠不?”
话音未落,耳边忽响起一道清脆女声,带着几分机械的冷静,却又透着诡异的权威感:
‘检测到‘怠音共振’扩散至皇城水脉。
昨夜东宫流出的懒酒残液经排水渠汇入护城河,已污染全城饮水系统。
当前全城约八成居民摄入微量‘怠性因子’,觉醒意愿下降47%,工作效率降低63%,梦境质量提升300%。’
“咳咳咳!”
林川一口水全喷了出来,瞪圆了眼:“我洞府的酒......成自来水了!”
他低头看着手中那瓢浑浊的井水,忽然觉得它散发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甜香,像是桂花混着檀木,又像是月光晒过的棉被,正是他昨夜随手倒在院角的那坛“二锅头懒酒”。
“这玩意儿可是用百年安神藤、千年睡莲芯、外加三滴我自己打呼时喷出的灵涎酿的......凡人喝一口,能睡三年!”林川头皮发麻,“现在全城都喝了?那岂不是......集体入定?”
他还没来得及细想,远处皇城方向忽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夹杂着怒喝与铠甲碰撞之声。
紫袍太傅徐文远亲率三百“勤政卫”,踏破晨雾,直扑东宫。
这位以“克己复礼、勤勉持政”著称的老臣,此刻面色铁青,手中握着一道金纹符箓:静默符,专封心神躁动,可令目标陷入无思无感的绝对寂静。
“太子萧景琰,沉迷惰术,妄传邪音,致使朝纲崩坏,九门不启!今日,老夫代天行罚,封其神智,以正朝纲!”
宫门轰然被撞开,勤政卫鱼贯而入,却见东宫殿门大开,殿内烛火未熄,百官齐聚,不是来议事,而是排成长队,跪在殿中。
“太傅!”一名白发苍苍的老尚书颤巍巍爬上前,“求您开恩......赐一缕‘懒梦香’吧!老臣三十年未睡整觉,日日批阅奏折至五更,如今腰也断了,眼也瞎了,魂都快飞了......就想知道,什么叫一觉到天明!”
“对啊太傅,我也要!”另一名侍郎抹着眼泪,“我家娘子昨夜喝了井水,醒来笑得像个孩子,说她终于梦见了小时候的槐树......我......我也想做梦啊!”
徐文远气得胡子直抖:“尔等皆被邪术蛊惑!什么‘懒梦香’?不过是迷魂之毒!太子装病十年,如今竟敢以邪法惑众,动摇国本!”
他高举静默符,正要贴向太子寝殿,忽然,袖中那只一直打呼的小兽,在林川怀里轻轻翻了个身。
一道无形波纹,自它鼻尖荡出,如涟漪般扩散。
刹那间,整座大殿,百名官员,齐齐眼皮一沉,脑袋一歪,扑通扑通倒了一地,鼾声如雷,此起彼伏,竟比城外的禁军还要整齐。
徐文远举符的手僵在半空,瞳孔骤缩:“这......这是......群体性神识沉降?不可能!天下怎会有如此诡异的术法!”
就在这死寂般的鼾声浪潮中,太子贴身太监小顺子,眼下乌青,却眼神清明的悄然从偏殿钻出。
他快步奔至龙床,轻轻敲了三下床板。
龟壳微动,一只通体漆黑、眼如琥珀的老龟缓缓探出头来,背上竟驮着一个面色苍白却目光清亮的年轻男子,太子萧景琰。
“龟兄,走。”小顺子低声道。
老龟低鸣一声,背负太子,缓缓爬入床底暗道。
那地道早已被懒气浸润,壁上生出荧光苔藓,步步生香,仿佛通往梦境深处。
地道尽头,是城郊一处废弃瓜棚。
当萧景琰被老龟驮出地面时,天光已亮。
他站在田埂上,望着远处街巷,百姓瘫坐墙根打盹,市集摊贩趴在桌上流口水,铁匠铺炉火熄灭,连叫卖声都懒得起劲。
可奇怪的是,无人争吵,无人催促,连空气都变得柔软。
“这不是乱......”他喃喃道,声音轻得像怕惊醒什么,“是解脱。”
他忽然笑了,笑声在晨风中飘散:“我装病十年,只为躲开这人间地狱。而他......随手一倒酒,就给了我真正想活的世界。”
与此同时,城中某处井台边,林川正欲溜走,却被一道突如其来的喧哗声钉在原地。
“林仙人!林仙人在此!”
他猛地回头,只见一条小巷涌出无数百姓,手中端着碗、捧着罐、提着壶,眼神热切如见救星。
“求一碗懒酒!”
“我家老母三年未眠,求您施舍一滴!”
更有游方道士赤脚奔来,高举一尊刻满古怪符文的香炉,声震四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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