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死人也是能说话的（2/2）

京城，瞬间炸了锅。

徐府书房内，徐阶摔碎了他最心爱的一只玉盏。

“废物！都是废物！”平日里温文尔雅的首辅大人此刻面目狰狞，“那个太监不是说贾似道已经被傅云堇抓了吗？怎么会死在回京的路上？还有这些信，这笔迹模仿得连我自己都差点信了！”

站在下首的幕僚战战兢兢：“阁老，现在御史台闹得凶，皇上……皇上那边似乎也有些动摇。咱们是不是该……”

“该什么？”徐阶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怒火，“现在谁动谁就是心里有鬼。傅云堇……好一个傅钦之！人不在京城，却能把这千里之外的水搅得这般浑浊。这是在逼我出手啊。”

“那咱们……”

“传令下去，让影卫把那几个带头的御史处理干净，要做得像意外。”徐阶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还有，让边关的内应动起来。赵弈不是想清君侧吗？那就让他这辈子都别想踏进关内一步！”

代郡。

傅云堇正在教林以棠下棋。

“这一子落在这里，看着是死路，其实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傅云堇指尖夹着白子，轻轻落在棋盘一角，“徐阶现在肯定慌了。他一慌，就会出错。他若是不杀那些御史还好，一旦动了手，那就是坐实了罪名。”

“你就算准了他会杀人？”林以棠看着棋局，有些发愣。这人的心眼，真的比藕还多。

“他不得不杀。”傅云堇淡淡道，“因为他是权臣，权臣最怕的就是失去掌控。当有人试图挑战他的权威时，他的第一反应永远是抹杀。”

“那接下来呢？”

“接下来，该二殿下登场了。”傅云堇抬头看向窗外，“徐阶既然封了关，那我们就只能另辟蹊径。借道。”

“借道？”

“借道北蛮。”

此言一出，连林修文都吓了一跳：“你疯了？北蛮虽然败了，但也是世仇！借道？他们不把咱们生吞了就不错了！”

“库尔干虽然被俘，但他还有个儿子，叫巴图。”傅云堇从袖中掏出一封信，“巴图一直被库尔干压制，早就想取而代之。我已经让赵横带着库尔干的人头去见巴图了。只要巴图肯借路，我们就能绕过雁门关，直插京城背后的居庸关。”

“这……这太冒险了！”

“富贵险中求。”傅云堇站起身，目光如炬，“而且，我赌徐阶绝对想不到，我们会从这一条绝路杀回来。”

风雪中，赵弈的大军再次拔营。这一次，他们没有向南，而是向北，深入茫茫大漠。

这是一条从未有人走过的路，也是一条通往皇权的血路。

而在队伍的最后，傅云堇回头看了一眼南方。那里是京城，是他前世埋骨之地，也是他今生要亲手倾覆的棋局。

“等着吧，”他轻声说道，“这一次，我要让你输得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