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39章(2/2)
“饶命!是王进拒不开城,我等无辜!”
这几十亲卫,或有冤屈,却错在跟错主、看不清局势。
甚至忘了谁才是真正的主子。
连赢政之令也敢违抗。
嘶——
所有秦军,双腿发软。
将晨那双冷眸扫来,如视死物。
他们怕了。
面对将晨,这些亲卫终是心生恐惧。
可惜,为时已晚。
唰——
刀光闪过,血溅城头。
两百七十一名手持大太刀的精兵神情木然,铠甲之下包裹着异常发达、近乎诡异的肌肉。
恐怖的力量令人胆寒。几名王进的近卫试图举兵器格挡,却被连人带刀劈成两半。
实力差距悬殊至此。
立威。
将晨抵达后的第一件事,已然达成。
所有秦锐士不敢再有丝毫异动,或者说,不敢再生出任何别样心思。
将晨行动迅捷。城头守军约万人,原是昌平君自咸阳调来。余下两万则是常驻新郑的秦军。
叛军规模几何?将晨凝视地图问道。
当务之急是掌握局势。
约六万之众,但战力薄弱,并非正规部队。王贲疾步入内禀报。
将晨面色淡漠。叛乱绝非旦夕之事,从萌芽到集结成军,本可在任何环节轻易扼杀。
竟纵容数万杂兵成形。
这分明是刻意放任的结果。
也就是说,昌平君这三个月来几乎毫无作为。
有意思。将晨冷笑,传令:即日起新郑全城**,飞鸽不得出城,昼夜严防消息外泄。
说罢亲率两千大刀兵直入新郑城区。
此刻昌平君正在城中四处平定叛乱。
方才他还与卫庄会面,正在思量对策。
忽见一名秦军士卒浑身浴血奔来。
三公子杀来了!他杀来了!
士卒嘶喊着倒在血泊中,眼中凝固着极致恐惧。
武安君浑身剧震。
该来的终究来了。
他猛然转身望向身后。
马蹄声在林中急促响起。
武安君的心跳难以抑制地加速。
他来了。
而且是直奔此地而来。
踏踏踏——!
黯淡月色下,一道漆黑的身影策马自暗处现身。
四周也隐约传来其他战马的低响。
“三公子?”昌平君本想保持镇定,可当他对上公子将晨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睛时,终于明白了什么。
同时,也生出了悔意。
因为他的纵容与放任,新郑的局面已彻底失控。
玩脱了。
他本意只是想逼迫赢政,成则最好,即便失败,也能为日后扶苏推行分封铺路。
却万万没料到,这些叛军——或者说,那些旧韩贵族——竟一个个得意忘形,野心膨胀。
他们竟真以为能威胁秦国、威胁赢政?
叛军壮大后,昌平君的话再也无人听从,局面彻底失控。
赢政反手派来了将晨。
昌平君不知骂了多少次那些旧韩贵族的愚蠢。
简直是自寻死路。
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将晨缓步走到昌平君身侧,语气平淡:“事实证明,你的想法太过天真。”
昌平君脸色微变,抬头看向将晨,却只见到他冷漠的嘴角与淡然的眼眸——仿佛世间万物都无法牵动他的情绪。
是的,昌平君忽然想起,这位秦三公子自隐忍十六年归来后,似乎一直如此。
无论杀了多少人,做了什么事,都未曾见他有过一丝波澜。
永远这样淡漠,淡漠得令人心寒,仿佛对生命与世界都毫无在意。
“有什么话,去父王面前说吧。”将晨挥了挥手,“带下去。”
事到临头,昌平君反而冷静下来,并未抵抗。
将晨并未直接处决昌平君,此人对赢政而言至关重要。
这也是将晨未下**的原因。尽管将晨看似杀戮无数,行事却自有章法。
他从不触碰赢政的底线。
至于昌平君的亲卫,则全部处死。
他们或许无辜,或许有罪,但无论如何都无法活命。
昌平君纵容叛乱,甚至暗中资助,赢政那一关,他已无法通过。
将晨一脚踢开方才拼死来报的亲卫,脸上毫无表情。
他翻身下马,在周围踱步观察,最终在一片草丛间发现消失许久的足迹。
略感惋惜地摇头后,他带领两千大刀兵离去。
将晨持有秦王的最高调兵虎符,因此擒拿昌平君、确定其位置都异常顺利。
或者说,凭借将晨身为秦三公子与武安君的名号,加上赢政的护符,大秦军中无人敢违抗他。
除了城墙上那个不知是头脑不清,还是过于膨胀的小小军侯。
整个新郑已被将晨彻底封锁。
任何消息都无法传出。
自将晨抵达新郑起,此地便与外界断绝联系。
擒获昌平君后,将晨登上城楼,手持地图。
“叛军约有六万乌合之众,大多盘踞于旧韩王宫。”
“经查,其中有多位王室贵族参与。”
王贲在地图上指点。无论军事才能、指挥能力,还是对战机的敏锐,王贲皆属顶尖。
战国名将之称,并非虚传。
将晨用他颇为得心应手。
将晨缓缓道:“父王终究过于仁慈了。”
王贲浑身一震,连忙低头,佯装未曾听见。
这该如何回应?战国时期谁人不知暴秦的称号。
然而在将晨口中,这竟成了仁慈?
赢政真的仁慈吗?
即便不称暴君,赢政不断发动侵略战争,屡次掀起灭国之战,无论如何也与仁慈沾不上边吧!
或许只有他这样的人,才有资格用“仁慈”来评价赢政。
王贲抿着嘴,暗自思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