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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32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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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颗烂鸡蛋迎面飞来。

紧接着,蔬菜、水果、鸡蛋如雨点般朝军队抛掷而来。

将晨微微侧首,神情依旧清冷如霜。

身后军阵中却隐隐传来骚动。

那两千名太刀兵面色不改——他们终究是精锐中的精锐。

这些士卒皆由将晨亲手挑选。

甚至曾受他亲自操练。

训练之法也截然不同。

王贲仓皇退走,将晨只是静静望着,缓缓开口:“可觉出何处不对?”

“何处?”王贲模样狼狈。

将晨眸光清寒:“这些人,依我看必有主使。许是三国余孽流窜至此,意图挑拨离间。”

“该如何应对?”王贲心头一沉。

千余人马,看似不多。较之齐国的屠戮,乃至方才剿灭的农家烈火堂,不过零头之数。

但此处是咸阳城,眼前是咸阳百姓。

城楼暗处,还藏着一道身影。

“呵,杂家倒要看你如何收场。”赵高阴恻恻地窥视。

此事虽非赵高亲手所为,却不妨碍他暗中推波助澜。

自秦王宫**以来,百官见了他,往日恭敬尽褪,眼神皆变得古怪异常。

**本国子民?呵呵,赵高料定将晨绝不敢动手。

他更将罗网死士混入人群。

定要让事态失控,让将晨声名扫地。

要令将晨在秦国举步维艰,届时,还谈何继承大统?

痴心妄想。

“将士们...”

将晨转身面向军队:“不想农家竟猖狂至此。方才诛杀农家逆党,未及返程,他们的报复便至。这天下第一的农家,党羽遍布四海,无力正面抗衡,竟派人假扮秦民作乱。”

“该当如何?”

将晨冷声发问,环顾四周见无人应答,便缓缓开口:“那就杀。农家之人尚未尝够苦头,需让他们体会彻骨之寒。当年儒家被杀得不敢妄动,如今对农家还须更狠——杀到他们魂飞魄散为止。”

他漠然下令:“传令:诛半数,留半数,严审幕后主使。”

在将晨眼前玩弄伎俩?他从不畏惧。

夷三族之刑为何存在?

正是为此而设。

将晨信手提起长枪,臂腕微振,长枪如电破空而去。

骇人劲力裹挟枪身呼啸没入人群。

噗嗤声接连炸响!

长枪贯穿之状,竟似糖葫芦般串起数人。

“杀——!”将士们见状齐声怒吼。

千余兵刃寒光闪烁,直指场中千余众人。

其间或有蒙冤者,

亦不乏受蛊惑之徒。

然既涉此局,便须承受代价。

利刃破体声中,一男子被巨刃当胸贯穿。

他死死攥住透胸而出的刀锋,瞪视马背上的持刀者,喉间血沫翻涌:“我…我可是你二叔!你竟…”

士兵面若冰霜,猛然抽刀再度刺入。

“未料农家势力已渗透至此。”他望着倒地之人冷然道,“二叔既入叛逆之流,为秦国计,为三公子计,唯有大义灭亲。我自当向父亲请罪。”

这名获赐宝刀的精锐收刃而立,纵是亲手斩杀抚育自己长大的叔父,眉宇间亦不见波澜。

正因如此,他愈发痛恨农家——竟连血亲皆被蛊惑。

其渗透之力,堪称恐怖。

那垂死男子始终圆睁双目,指尖凝滞半空。

他本想辩解自己仅是受人怂恿前来围观。

可惜,屠刀之下从无生机。

煞气弥漫,死亡再度成为此地主调。

城楼上的赵高咽了口唾沫,惊惧地望着下方。

动手了。

竟然真的动手了?

赵高脑中一片空白,他怎么敢?

将晨怎会如此大胆?

尤其是这污蔑的手段——

农家的人?

这真是农家的人吗?

赵高自己也无法确定。

可咸阳城外屠戮百姓,更可怕的是,将晨麾下的士兵连自己的亲人都毫不留情。

杀完之后,还以近乎狂热的眼神望向将晨。

站在城墙上的赵高目睹这一切,冷汗直流。

他对将晨在军中的威望,有了更深的恐惧。

连亲人都能痛下**,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秦王宫内……

“大王,大王……我要见大王!疯了,全都疯了!”

宫中传来凄厉的哭喊。

大门被两名宫女推开,赢政身着黑色龙袍走出。

不得不说,黑色蟒龙袍在秦国如同信仰。

因赢政信奉五行,认为周朝属火,而水克火,秦代周而立,玄水之色为黑,故秦国上下崇尚黑色。

赢政微皱眉头:“何事?”

昌平君哭诉道:“大王快去城门看看,武安君将晨疯了,在城门口肆意**平民,连士兵都对自己的亲人下手,简直丧心病狂!”

“住口。”赢政脸色一沉。

赢政并非愚钝之人,将晨奉命清剿农家一事,他早已了然于心。

然而,当将晨归来后竟对平民下手,即便赢政未亲历现场,也心知必有人暗中作祟。

若非如此,民众骚乱早在齐国十日、临淄三屠时便该爆发,何须等到仅仅屠戮万余农家之人就激起如此大规模的**?

秦国自商鞅变法以来,律法森严,若无奸人挑拨,绝无可能发生这等事端。

昌平君垂首不语。

眼中闪烁着愤恨的光芒。

果然是虎狼之辈,同出一窝。

昌平君暗中攥紧了拳头。

片刻后,赢政语气稍缓,说道:“三儿办事,寡人向来放心。”

昌平君满面怒容,争辩道:“可那都是秦国的平民!怎能狠心下手?甚至有些兵卒连自己的亲族都不放过。”

“你为何知晓得如此详尽?”赢政目光骤冷。

昌平君浑身一凛,霎时察觉到一丝杀意,连忙解释:“大王,是有人到臣府中哭诉。”

“此事寡人已知。”赢政面无表情。

言罢,他缓缓转身走回。

脸色却愈发阴沉。农家的危害,赢政岂会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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