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翻开底牌(1/2)
新的据点像一座钢铁坟墓,比医院的羁押病房更加压抑。
厚重的金属墙壁隔绝了几乎所有外界的声音,只有通风系统低沉的嗡鸣和门外守卫规律如钟摆的脚步声,提醒着时间的流逝。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陈年机油和消毒水混合的、令人不适的气味。
我被局限在这个由旧办公室改造的房间里,活动范围甚至比之前更小。
独立的卫生间解决了基本需求,但没有窗户,唯一的门是厚重的防爆门,每次开启都伴随着沉重的气压声。
负责这里的赵队长比王栋更沉默,也更警惕,他看我的眼神,像是在打量一件极度危险、却又不得不小心保管的证物。
王栋没有再露面,仿佛将我移交到这里后,他的任务就完成了。
但我知道,他一定在某个地方,通过无处不在的监控,注视着这里的一切。
Q组织那封直接送到市局的挑衅信,像一根毒刺,扎进了警方的心脏,也让我这个“合作者”的价值,变得微妙而敏感。
我必须做点什么。
不能像一块案板上的肉,被动地等待警方或者Q组织的下一步动作。
我的伤在据点配备的军医处理下,恢复的速度快了些。缝合线已经拆除,虽然左臂依旧无法用力,但简单的活动不再那么撕心裂肺。
我开始利用每天有限的、在房间内进行的康复训练时间,更加仔细地观察这个囚笼。
墙壁是实心的,敲击声沉闷。
天花板是集成吊顶,但通风口格栅的螺丝有近期被拧动过的痕迹,而且格外干净,不像其他地方落满灰尘。
地板是防滑金属板,接缝处焊接得异常牢固。
我的目光一次次扫过这些细节,如同最耐心的猎手,寻找着可能存在的缝隙。
赵队长每隔一天会来一次,例行公事地询问我的恢复情况和“回忆”起什么新线索。
我依旧沿用之前的策略,真真假假地抛出一些信息。
比如,我“突然想起”秦山海在城西还有一个很少使用的安全屋,可能藏有一些旧账本;或者“模糊记得”林曼身边一个亲信司机,似乎和境外某个账户有联系。
这些信息足够警方去忙活一阵,也能不断强化我“努力合作”的形象。
但我知道,这些边缘信息,动不了秦山海和林曼的根本。
我需要更重的筹码。
机会在一个傍晚降临。
送晚餐的不是往常那个面无表情的年轻警员,换了一个年纪稍大、眼神里带着些许疲惫的中年男人。
他将餐盘放在桌上时,手腕上的手表表带不小心勾住了桌角一块翘起的防撞条,发出轻微的“刺啦”声。
他低声咒骂了一句,有些烦躁地整理了一下表带。
就在他低头的那一刻,我眼角的余光瞥见他制服的领口内侧,似乎用极细的笔,写着一串模糊的数字和字母,像是一个……车牌号?
或者某种代号?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这纯属意外发现,但直觉告诉我,这可能是一条线索。
这个警员看起来状态不佳,或许是个突破口。
在他收拾餐盘准备离开时,我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带着一丝刻意表现出来的虚弱和迷茫:“警官……请问,今天……是几号了?”
他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问这个,下意识地抬手想看表,但动作做到一半又停住了,警惕地看了我一眼:“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在这里面,有点分不清日子了……”我低下头,语气带着点恰到好处的颓丧。
他皱了皱眉,似乎觉得这个问题无伤大雅,又或许是我的样子看起来确实可怜,最终还是不耐烦地回答道:“十六号了。”
“谢谢。”我喃喃道,在他转身离开时,又像是自言自语地低声补充了一句,“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我的声音很轻,但他关门的手似乎微微顿了一下。
这只是第一步,一次微不足道的试探。
我不能确定他是否听到了,更不能确定他即使听到了,是否会有什么反应。
但这就像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颗小石子,我需要等待涟漪。
接下来的两天,一切如常。
送饭的又换回了那个年轻警员。
我有些失望,但并未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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