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失魂落魄（1/2）

姜稚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来的。

从木桥到沈宅不过一公里的路，她却觉得走了很久很久。细雨打湿了她的头发和衣衫，她却浑然不觉，只是失魂落魄地往前走。

谢至影推开门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

姜稚梨浑身湿透地站在雨里，眼神空洞，像是丢了魂。

他眉头一皱，快步上前将她打横抱起：怎么淋成这样？

姜稚梨像是这才回过神，轻声说：没带伞。

不知道会下雨？谢至影抱着她往屋里走。

他吩咐下人：准备热水和姜汤。

语气里没有责怪，只有关切。

姜稚梨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胸膛传来的温度，鼻子突然有点酸。

谢至影把她放在软榻上，取来干布巾，坐在她身后，开始仔细地为她擦头发。

他的动作很轻柔，先用布巾吸干发梢的水珠，然后一缕一缕地擦拭。手指偶尔穿过她的发丝，带着温热的触感。

姜稚梨安静地坐着，目光一直追随着他的动作。

下次出门记得带上挽月。

谢至影一边擦一边说。

她会记得带伞。

嗯。姜稚梨轻声应着。

谢至影察觉到她的异常，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怎么了？今天遇到什么事了？

姜稚梨摇摇头，没有回答。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看着这个为了她，连杀母之仇都能暂时放下的人。

他的手指修长有力，此刻却温柔得不像话。擦完发梢，他又换了一块干布巾，开始擦拭她的发根。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她。

至影。姜稚梨突然开口。

嗯？

如果……我是说如果，她轻声问。

有一天你必须在报仇和我之间做选择，你会选什么？

谢至影的手停住了。

他沉默片刻，然后继续手上的动作：不会有那一天。

为什么？

因为我两个都要。

他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报仇和你，我都要。

姜稚梨转过身，面对着他：可是……

没有可是。

谢至影打断她，用布巾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水珠，我说到做到。

他的眼神很认真，姜稚梨能从里面看到自己的倒影。

她突然说。

你知道吗，小时候我娘总说，能找到一个愿意为你擦头发的人，是福气。

谢至影笑了。

那你的福气还在后头。

他放下布巾，用手轻轻梳理她的长发。

发丝已经半干，柔顺地披散在肩头。

我娘走得早。

姜稚梨轻声说，很多事都是我自己学的。梳头、洗衣、做饭……

谢至影的动作顿了顿：以后这些事，都可以交给我。

你会梳头？姜稚梨有些惊讶。

不会可以学。谢至影说得理所当然。

只要你愿意教。

姜稚梨看着他认真的样子，突然笑了：那得先从最简单的开始学起。

好。

谢至影点头，你说了算。

窗外，雨还在下。

但屋里却很温暖。

姜稚梨靠在他肩上，感受着他轻柔的抚摸。

这一刻，她突然觉得，不管未来有多少艰难，只要有他在身边，就都不怕了。

至影。她又唤了一声。

嗯？

谢谢你。

谢至影轻轻搂住她：傻姑娘，说什么谢。

他的手掌温暖，透过湿透的衣衫传递到她的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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