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谢至影追妻路漫漫(1/2)
沈宅书房,谢至影盯着桌上新蒸的桂花糕出神。
糯米粉里掺了藕粉,这是她最喜欢的口感。
糖也刻意多放了一勺,因为她最近喝的汤药泛苦。
这已经是第七天了。
第七天没有去明至楼,第七天在深夜提着食盒出现在客栈后厨的窗根下。
子时更响,玄色身影又一次翻过院墙。
明至楼的后厨窗棂留着道缝,是他三日前用刀鞘别开的。
食盒里装着刚出锅的杏仁酪,碗底还温着。
他像做贼似的推开窗,将白瓷碗放在灶台最里侧。
那里已经摆了一排碗碟:周一的山药糕,周二的枣泥酥,周三的牛乳冻……
每样都是她尝过一口就会抿嘴的甜度。
放完吃食,他总要蹲在窗下听一会儿。
有时能听见挽月惊讶的嘀咕:“咦?灶台怎么又有点心?”
有时只能听见蟋蟀在草里叫。
有一回差点被起夜的厨娘发现。
他狼狈地翻墙逃走,衣角勾破了都不知道。
第二天却看见姜稚梨戴着那截破布条当发带,她摸着布料说:“这料子好像见过。”
今夜放的是酒酿圆子。
他小心撒上干桂花,突然听见三楼传来开窗声。
抬头望去,只见姜稚梨凭栏站着,面纱被风吹得飘起一角。
他慌忙缩回阴影里。
等了半晌,却听见她轻轻说:“桂花开得正好。”
谢至影低头看着空食盒,突然把刚摘的桂花全撒了进去。
明晚,就做桂花糖吧。
东宫书房,谢至影坐在紫檀木书案后,朱笔在奏折上划过,留下凌厉的批注。
烛光映着他半边脸,另外半边隐在阴影里,下颌线绷得像拉满的弓弦。
沈聿垂手站在角落,连呼吸都放轻了。
他瞧着太子爷批阅奏章的样子,落笔力道透纸背,批完的折子被随手扔到一旁。
空气里只有纸张摩擦的沙沙声,还有烛芯偶尔爆开的轻响。
谢至影从头到尾没抬过眼,也没换过姿势。
沈聿偷偷瞄了眼书案一角。
那里原本该放着夫人常备的润喉茶,现在只剩个空盏,积了层薄灰。
他想起上个月这时候,太子爷批着批着折子还会突然笑一声。
现在别说笑,连咳嗽声都没有。
整个书房很冷,只有朱笔划过纸面的声音,一下又一下。
窗外突然传来打更声。
谢至影笔尖顿了顿,抬头望向漆黑一片的窗棂。
就那么一瞬,沈聿看见他眼底有些发红,像是几夜没合眼。
可还没等看清,太子爷又低下头去,笔尖重重戳在某个大臣的名字上,墨迹晕开一大片。
沈聿把头埋得更低了。
他现在宁愿太子爷摔东西骂人。
也好过这样一声不响地,把折子当仇人一样批。
沈聿轻手轻脚地退出来,反手带上门,长长舒了口气。
暗一从廊柱后闪出来,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摇了摇头。
这么下去不行啊,沈聿抓抓头发,一脸愁容。
四哥这都连着熬了七宿了,每天就睡不到两个时辰。”
“饭也不好好吃,昨儿御膳房送的参汤原封不动又端出来了。
暗一抱着胳膊靠在墙上,面无表情:主子心里不痛快。
废话!沈聿翻个白眼,可再这么折腾,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啊!”
“你忘了三年前他这么熬,后来咳了半个月血的事?
暗一嘴角绷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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