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世界传送权限（2/2）

“……所以，”暗影之舞打破了寂静，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我们不仅要花掉三分之一的‘家底’，还要让会长继续‘氪命’，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可能有毒气的世界‘捡垃圾’，而且没有返程票，还得自己想办法回来？这听起来像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集体自杀兼破产计划’。”

“纠正一下，”AI平静地回应，“是‘**险、高回报的探索性投资’。且返程方式并非完全无解，可尝试在目标世界建立临时信号点，申请本系统远程开启返回通道，或寻找该世界可能存在的、与虚空或已知文明相关的‘自然传送节点’。”

“那不还是‘可能回不来’吗？”爆裂火花吐槽。

“但我们留在这里，坐吃山空，等着被AI用账单逼着去打更危险的黑工，或者等着会长头上那个‘不定时炸弹’（指标记和称号不稳定）突然爆炸，就好吗？”苏婉清反问，语气坚定，“至少这次，主动权在我们手里。去一个相对‘温和’的世界，总比哪天AI突然发布个‘清理虚空领主残党’的任务，让我们去送死强。”

这话到了点子上。众人想起之前对抗虚无之影的惨烈，以及AI那“数据至上”的冷漠作风，都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相比之下，去未知世界“捡垃圾”，虽然风险未知，但似乎……确实更“主动”一些？

“干了！”铁牛一拍桌子（这次是木质的临时会议桌，没拍坏），“大不了就当是去‘乡下’疗养了！俺听有些世界风景可好了，空气也甜！”

“前提是那‘乡下’没有吃人的怪兽或者排外的土著。”冰西瓜（“是冰西瓜！”）冷冷补充。

“会长，你觉得呢？你的身体……还能撑得住再‘共鸣’一次吗？”雨担忧地看向林夜。

林夜感受了一下灵魂的状态，那种“饱腹感”和隐痛依然存在，但比刚醒来时好了一些。他知道，苏婉清得对，留在这里被动等待，情况不会好转。这个“虚空之主”的称号和纠缠的力量，既是麻烦，也是钥匙。他需要去更广阔的世界，寻找掌控它们的方法，而不是在这里当“珍稀样本”被AI研究。

“我没问题。”林夜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虽然脚步还有些虚浮，但眼神已经恢复了往日的锐利（尽管带着血丝），“不就是再‘氪’5%的灵魂负荷吗？反正已经47%了，也不差这点。就当是……为‘新地图’开荒交的‘门票钱’！”

“而且，”他咧嘴笑了笑，试图让气氛轻松点，“万一那个世界盛产‘治疗灵魂的草药’或者‘快速赚贡献点的特产’呢？咱们这不就赚了？”

“计划通过。”AI的声音响起，“开始进行传送前最后准备。请将需携带的随身物资（建议：基础武器、三天口粮、简易医疗包、基础探测工具、少量通用货币或等价物）整理完毕。样本α，请到中央能量引导位置，准备进行‘虚空共鸣’以稳定并降低传送能耗。目标世界坐标已根据‘虚无结晶’的微弱熵增反应初步锁定，开始充能……”

接下来的时间，众人开始忙碌而紧张地准备。是准备，其实也没多少东西可带。他们的装备在上一战损坏严重，修修补补勉强能用。口粮是难吃但管饱的营养胶质块。医疗包是苏婉清和雨用剩下的月华之力与治疗术临时强化的简陋版本。探测工具是摩方用各种零件攒出来的、时灵时不灵的“多功能罗盘”。至于通用货币……他们从机械废墟里找到的一些相对纯净的能量结晶和金属块，天知道在异世界能不能当钱花。

林夜走到大厅中央一个发光的圆形平台上，盘膝坐下。随着AI的指令，他开始集中精神，尝试沟通灵魂深处那股新获得的、与“虚空之主”称号相关的力量，以及胸口那已经与标记、碎片纠缠在一起的混乱能量。他需要做的，不是攻击或防御，而是像调节收音机频率一样，将自己的“存在”与周围虚空能量的某个“波段”进行“共鸣”，从而降低开启传送门时对外部能量的直接索取。

这种感觉很奇怪，像是在用自己灵魂的“破锣嗓子”，去哼唱一首来自虚空深处的、不成调的“安魂曲”。胸口传来熟悉的灼热与刺痛，灵魂深处的“饱腹感”仿佛被搅动，带来一阵阵恶心和眩晕。但林夜咬牙坚持着，引导着那股混乱的力量，按照AI提供的、极其简陋的“共鸣图谱”，笨拙地“演唱”着。

“嗡……”

随着林夜的努力和库存“虚空能量结晶”的快速消耗，大厅中央的空间开始扭曲、拉伸，一个边缘闪烁着不稳定紫黑色光芒、内部景象模糊扭曲的、直径约两米的椭圆形“光门”缓缓成型。门内传来各种光影扭曲和微弱的气流呼啸声，完全看不清对面的情况。

“能量输出稳定……坐标锁定……通道构建中……稳定性：65%……预计持续时间：14分30秒……” AI的声音如同背景音，“请准备穿越。注意：穿越时可能有轻微失重、眩晕及规则适应不良感。进入后，请立即评估环境安全性。本系统将在通道维持期间，保持最低限度监控与数据记录。祝各位……‘捡垃圾’愉快。”

“走！”林夜第一个站起身，虽然脸色更白了，但还是强打精神，带头走向那闪烁着不祥光芒的传送门。

苏婉清紧随其后，然后是铁牛、石墩、暗影、夜鸮、爆裂火花、冰西瓜、雨、摩方。十个人，带着简陋的行装和一颗忐忑（以及一丝“终于能离开这破地方了”）的心，依次踏入了那未知的光门。

失重感、眩晕、仿佛穿过冰冷粘稠的液体、耳边响起意义不明的低语和呼啸……几秒钟后，脚下一实，清新的、带着泥土和青草气息的空气涌入鼻腔，眼前的光线也变得明亮而自然。

他们出现在了一片郁郁葱葱的、仿佛原始森林边缘的林间空地上。阳光透过巨大的、形态奇异的树叶洒下斑驳光影。远处传来不知名鸟类的啼叫和野兽的低吼。空气湿润，能量浓度比机械神国废墟高，而且……充满了活跃的、陌生的生命与自然气息。

“成、成功了？”铁牛踩了踩脚下松软的泥土，又深吸了一口带着植物清香的空气，一脸陶醉，“俺的娘咧，这空气……是甜的！”

“别大意！”苏婉清立刻展开感知，月华之力如同水波扩散，“周围有大量生命反应，部分带有敌意。能量规则……偏向自然与元素，与我们所熟悉的有差异。大家心！”

林夜也立刻检查自身状态。灵魂负荷确实增加了，隐隐作痛，但还在承受范围。更重要的是，他感觉到胸口那混乱的力量，在这个充满生机的世界里，似乎……被“压制”和“排斥” 得更加明显了，但同时，又有一种微弱的、奇特的“共鸣感”，仿佛这个世界深处，有某种东西在回应他体内的“虚空”特质。

“看来是个‘秩序’比较强的自然世界……”林夜喃喃道，然后看向身后——那个将他们带来的紫黑色传送门，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淡、缩，估计用不了几分钟就会彻底关闭。

“快！记录这里的环境特征和坐标！想办法做个标记！”林夜立刻下令。他们可不想真的“有去无回”。

跨世界传送权限的第一次使用，就这么仓促而充满了不确定性地开始了。十个伤痕累累的“穷光蛋”，来到了一个看似美丽却可能暗藏危险的“乡下”世界，开始了他们的“异世界捡垃圾（兼躲债）大冒险”。

“虚空拆迁办”正式开启“跨省（界）业务”，第一站：未知的原始森林。目标：捡垃圾、赚外快、找药材、顺便看看有没有“ 包吃包住还发工资 ”的好心土著。只是，他们这身“ 虚空味 ”和破烂装备，会不会被当地人当成“ 天外邪魔 ”或者“ 逃荒难民 ”给打了？

不管怎样，新地图，新（穷）生活，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