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火烧春试(1/2)
第一百七十六章火烧春试
“不可!”
她下意识脱口而出,待顺帝面色微沉,这才意识到这是当众在驳天子的好意。
“陛下有所不知,臣女打小就有个坏毛病——只喜欢最贵的玩意。”
陆羡蝉抬起下颌,不慌不忙地解释:“婚姻大事是女儿家最重要的事情,臣女也不愿意亏待自己。”
“哦,你的意思是?”顺帝来了兴趣。
“臣女要缂丝满绣的嫁衣,和田黄玉打磨的头面,前朝才女姜姬手绘的却诗扇,苍雪山狐狸皮毛织成的地毯……”
听得顺帝都连连皱眉。
这些倒没有超越县主的规制,但每一件都算得上耗费时间且……贵。
贵得离谱。
偏说那一件和田黄玉,是比羊脂白玉还稀少的存在,宫里也得三五年才见得一回,还小得只能打个钗环。
她一开口,就是一整套。
但陆羡蝉对华而不实的物件如数家珍,仿佛这些都是最稀松平常不过的玩意。
末了,她满怀期翼地看顺帝:“陛下曾说念在臣女孤苦无依的份上,会承办臣女的嫁妆……没有这些,是万万不能将就出嫁的。”
顺帝一时无言:“这……”
“那便延到五月。”
谢翎抬起眼睫,替陛下揽下了部分重任:“母亲留下的遗物中,倒是有一些。我既主动求娶,断没有让陛下为难的道理。”
“只这嫁衣的确需要耗费两三月,我会亲自去督促制造司。”
顶着谢七郎看似温和的目光,陆羡蝉咬牙:“那可要多谢七郎了。”
谢七郎但笑不语。
如此一来,总算将这危险的事情定了下来。
顺帝大概有什么要事要和谢翎商量,交待陆羡蝉几句就让她退下了。
隐隐约约的,只听见什么“边境大捷,谢侯势如破竹压得庆人不敢再犯”之类的话。
陆羡蝉深吸一口湿冷的空气,见陆灵在廊下拿木棍不断比划着。
为了不被人发现乐阳县主的侍女与夏统领是师徒,陆灵每日寅时就找夏青练枪,天亮了才悄悄回院子。
“阿姐怎么出来这么迟?”陆灵扔下木棍,急匆匆跑过来,“我们今日约定了要送阿银姐姐回乐阳,再迟要来不及了。”
陆羡蝉盯着勤宣殿的大门——她实在不理解为何谢翎要出尔反尔。
迟疑许久,“走吧。”
*
江水森冷,贺知县抱着手臂浑身哆嗦,抱怨道:“阿银姑娘,这乐阳县主何时才来?”
阿银剥着橘子,将橘子皮往江里扔:“县太爷,您要是冷了就去茶馆里坐坐,县主说了让我同你们一道回去,我总不会放着免费的官船不坐。”
贺知县听了十分憋闷。
这次来长安述职他可是被骂成了个鹌鹑。话里话外都是:谢七公子在你乐阳数月,竟敢拒渎职不报。
他弄错了仪贺对象不说,这会听说县主要亲自来送他一个毫无交情的知县,想必是要问七公子在乐阳县的经历。
他跺跺脚,唉声叹气地掀开了竹帘。
女郎嘛,除了情情爱爱还能想些什么。
这,这这……七公子寄住抱月阁,与那其中老板怕是清白不了……
听得外面吵嚷,知县愁眉苦脸地迎出去,只见阿银与沈祁上前,从马车里接下一袭高腰束身雪青色长裙的女郎,仪态端庄。
贺知县心虚的头也不敢抬:“县主安好,下官乃乐阳县当值县令,听闻之前谢七公子曾有幸在我乐阳的抱月阁小住一段时日,不过请县主放心,谢七公子与那阁中女郎们绝无半点私情。”
“……贺知县,果真吗?”女郎幽幽道。
“果真果真!谢七公子何等人物?岂能看上那等粗鄙商女!”
贺知县一面说,一面笑容可掬地抬头,“只有县主这等高门贵女才配得上——”
四目相对。
看着贺知县先是愣住的神情,陆羡蝉懒懒挑眉:“好久不见,知县大人。”
“怎么是你啊陆羡蝉?”贺知县撑大了眼睛:“乐阳县主呢?”
“贺知县,你糊涂了呀!”陆灵甩出令牌到贺知县眼前,道:“我们县主难道不就在你眼前么?”
贺知县定睛一看,随即面色一白,而后青白交织,脸色精彩得如同调色盘一样。
“你是……你就是……方才的话陆娘子,不,县主就当我说的都是梦话!您可千万别在谢七公子面前……”
“离我远点。”
权势果然动人心,昔日的趾高气扬的贺知县如今也只能做小低伏。
陆羡蝉笑了,将贺知县赶到一边去,拿出荷包塞进阿银手里:“路上的盘缠。我记得你娘明年才能出狱,等她出来以后就一起帮我经营抱月阁罢。”
入手沉甸甸的,阿银少见地有些愣怔:“当家的不回去了?麻婶一直都后悔那几天对你态度不好,你不回去她要歉疚一辈子了。”
“她已经帮了我很多,谁都有点脾气,我不怪她。”
陆羡蝉顺着阿银的头发,微微地笑:“你们都好好的,等我……”
顿了顿,“算了,我也不知道。”
她目光落在江面上。
雾气蔼蔼,一望无际。
敲打完贺知县后,目送官船远去,陆羡蝉这才折回宫里。
谢翎出了宣勤殿,去了东宫,出来时,恰与她在宫巷里狭路相逢。
“等等。”陆羡蝉嗓音穿透清寒的空气。
马车停下了。
“你不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