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情值几何(2/2)
这话落在赵青漪耳朵里,却是振聋发聩——她做谢婵的时候九跟谢翎不清不白了?!
陆羡蝉深深吸气,有种被打败了的无奈,连为自己辩解一句的心思都没有。
“若是因为这些,那她更不会在陛
这话一出,萧怀彦差点呛到,赵青漪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陆羡蝉哽住了——这种事为什么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
而且,这是重点吗?
“那日宴席上,虽是你母亲口无遮拦在先,但我将你牵扯进来,的确对你不住。”陆羡蝉拂开裙摆,蹲在陈云妗面前,语气诚恳,“我向你道歉。”
陈云妗愣住了,怔怔地看着她,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她本做好了鱼死网破的打算,却没想过陆羡蝉会主动道歉。
“——不过一码事归一码事,你今也所作所为明日我必禀告陛下。”陆羡蝉话锋一转,继续道:“你也可借此机会感受一下你娘的心情,看看有没有寻死的必要。”
陈子妗一下子面如土色,杀人还要诛心:“你——”
“不必现在就伤心。”谢翎淡淡道:“你受罚的时候我会替你查一查你母亲自尽的真相,以免你故态复萌,再来找乐阳县主的麻烦。”
陆羡蝉轻轻看他一眼,没有做声,算是默认了。
他们竟是要替母亲做主?陈云妗浑身一震,许久缓缓低下头,声音沙哑:“我……我知道了。”
陆羡蝉若有所思。
他这是真好心,还是想借此机会拉拢陈伯府?她丝毫没意识到,此刻她在将这个人往最恶意的地方去想。
所以当谢翎唤来藏在人群里的朔风,让人押着陈云妗回府时,她不免又看他一眼。
干脆利落地处置好一切,看热闹的人群也散去,因着萧怀彦与赵青漪二人还要去找新的乐器合奏,稍作寒暄后便分道扬镳了。
实在也是因为谢翎在,他们二人都不自在。
见陆羡蝉心不在焉,走了一圈谢翎料想她也累了,便找了间河畔的茶肆歇脚。
“觉得我别有用心?”
谢翎慢慢斟茶:“除却陈伯在文坛上有些声名,陈伯府并没有值得我算计的。”
竹帘落下,河风带着水汽扑面而来,灯火在青年侧脸投下明暗交错的影子——依旧是看不透。
陆羡蝉摇摇头,表示自己不想理会这些。
谢翎却不放弃,眼睫覆压,凝望着她:“阿蝉,我自幼所见所交皆为士大夫,所学的并非为天下百姓谋利的良策,而是维持皇权稳定的种种策论。我无法放下这些。”
“但我日后会小心,不再让你牵涉其中。”
青年的口吻温柔有加,坦诚的野心却让人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两个女孩都去河边看放花灯了,陆羡蝉也不避讳,直直看他:“你如今几句真,几句假,我的确揣摩不透。”
他能住在青瓦院,也能住在公主府。
他可以是自剖伤口,安慰她不要为念秋而愧疚的谢怀舟,也可以是杀死念秋的疑凶。
刚刚那一场闹剧后,她没法再故作冷淡。
可越想,陆羡蝉嗓子越发干,指尖轻轻颤抖起来:“甚至我都猜不出,你们父子不和,是不是都在拿我做戏?”
谢侯父子中,父为西北元帅,手握重兵,子为朝野重臣,说一不二。
若是不裂,陛下恐怕难以心安。
记忆倒回谢侯出征那日古怪的言行,不似对谢翎毫不关心,倒似在进行着什么更大的密谋。
她话音一落,谢翎瞳孔有一瞬间的紧缩,看着她,却没有说话。
倏尔间,茶盏跳起来,碎了一地。
谢翎面上毫无表情,他一只手掐着她的手腕,衣袖拂过桌面,猛地按在桌案上,令她感受到铁一样的桎梏。
他俯身凑近,语气无比平静:“我问你,你把我的情意当成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