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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宫中纵火(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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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宫中纵火

外面的风风雨雨,半点没传进金雀阁里。

照常给阿娘擦了脸,喂了药,陆羡蝉发觉她今日的气色似乎红润了些,手脚也没有那么冰凉了。

于是在阁里翻了翻,不出所料地在书柜的一排四书五经的夹层里,淘到一本薄册子。

她将灯点得亮了些,坐在床榻边上,一袭半旧的鹅黄宫女衣饰,阁中空旷,是以顺帝一进来就看到了她。

也听到了她轻声细语地在念着什么。

顺帝无声地走近,才听清她在给朝娘念话本。

“呵。”

极轻的一声,陆羡蝉陡然惊觉到来让人,遂合拢起书,诚惶诚恐地跪下来。

“民女不知陛下驾临……”

“继续读。”

顺帝似乎对刚刚的话本展现出了些许兴趣,抬手让她坐回去。

陆羡蝉嘴角抽了一下,阿娘的话本一向离谱,里面男欢女爱的风流故事更是不堪入目……

其实顺帝根本不在意她在念什么。

使臣,刺客,加之城中骤然出现的霉疫,让顺帝滋生出夏天独有的烦躁,此刻阁中幽静,唯有陆羡蝉轻轻柔柔的嗓音。

顺帝一眼瞥过去,朝娘也安静地躺着,不再跟他吵闹,恍惚间,激起一些久远模糊的影像。

……当年朝娘的性子也是很活泼明媚的,能歌善舞,心思玲珑。

她的女儿果然也跟她很像。

只可惜,这是朝娘欺骗他,嫁给旁人得来的女儿。

“你如今叫什么名字?”皇帝忽然开口。

陆羡蝉一怔,不敢多答:“陆羡蝉,蝉鸣之意。”

顺帝冷冷瞟她一眼:“露重飞难进,风多响易沉的蝉?”

这句诗出自《在狱咏蝉》,乃是对不公命运被压迫的哭诉,陆羡蝉眼尾几不可察地抽了一下:“民女只是觉得,蝉伏十七年,终得一夕自由,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

“你不喜欢长安?”

顺帝明明专心在打量花朝夫人,倒是很快听出她话里的意思,随意往软榻上一坐:“难道是在惦记江淮?”

见皇帝似乎并没有动怒的意思,陆羡蝉谨慎道:“长安繁华似锦,天下人莫不向往,江淮虽富,却不及长安的雍容底蕴。”

这是实话,除去江淮,长安亦是她待得最久的一个地方。

“只是民女自知出身低微,除夫人外,在长安又无可挂念之人,故而以为更适合乡野之地。”

与皇帝说的每一句话都让陆羡蝉觉得身体紧绷,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付,果然也让皇帝神色和缓了些。

“这样也好。”

顺帝将花朝夫人的手在掌心捂了一会,放回锦被里,视线不冷不热地掠过她:“听太医说朝娘状态好转了许多,在她心里果然还是你最重要。”

怎么听着像是吃醋了一般……

陆羡蝉敢想但不敢说,接下来便听到顺帝幽幽道:“你既不恋长安,朝娘苏醒后,朕恩准你回到乐阳。”

陆羡蝉诧异地看他一眼——

再次母女分离也能算是恩赐?好似她犯过什么滔天罪行一样。

心中好笑,但她面上仍是诚恳无比:“民女陆羡蝉,感激不尽。”

可是不顺从的话,她又该如何呢?

她这几日甚至不能踏出内阁一步,也曾试图求助过惟朱,但惟朱说她受命天子,恩情已报便不会再插手。

正思索间,阁外传来通禀:“陛下,皇后娘娘求见。”

“不见,让她回去。”

“娘娘说,今日一定要见到陛下。”崔广战战兢兢地答道。

顺帝略有沉吟,他深知秦皇后为何而来,但到底她素日行事体面,如今乍然执拗,他心下也颇为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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