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岑天逸，他就是个疯子（2/2）

这个认知如同第二道惊雷。

狠狠地拆开了楚河的心底防线。

他猛地抬头，眼中布满了血丝，声音嘶哑尖利：“是你！是你打断了我儿的腿！毁了我女儿的脸？”

岑天逸面对他的质问，没有否认，反而激起了他内心对报复回去的快意。

岑天逸冷笑道:“没错，是我。楚尚书是不是很心疼？是不是很愤怒？就像当年，我看着母亲在病痛中挣扎，看着你们对她不闻不问，最后甚至像丢弃垃圾一样把她扔出去时是一样的感受！”

“你这个孽障！”楚河气得浑身发抖，“你为何不死在外面，为何要回来？你就该被狼分尸，死状凄惨！”

岑天逸却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他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冰冷而悲凉，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绝望和恨意。

“是啊，我为什么没死呢？”他止住笑，眼神如寒冰，看向楚河，“因为老天爷不收我！它要我活着，活着回来找你们报仇！”

“我母亲病死床榻，被你们随意扔进乱葬岗里，被野狗啃噬的时候，是不是也在问，她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遭受这些？你们楚家，满门高贵，却连一点怜悯都不肯施舍给一个垂死的亲人！”

他的声音越来越高，带着积压了十余年的血泪控诉：“你们不配为人！更不配为人父母，为人兄妹！楚河，我告诉你，楚大郎的腿，楚玉侨的脸，就是我毁的，那你又能如何呢？杀了我吗？你有这个本事吗？”

“我告诉你，这只是个开始！你们加诸在我母亲身上的痛苦，我会让你们百倍偿还！我会让你们楚家，家破人亡，断子绝孙！”

“你……你这个疯子……你就是个疯子……”楚河喃喃着，再也支撑不住，在家丁的搀扶下，如同失了魂一般，踉跄着爬上马车，仓皇逃离。

周围的百姓见状，窃窃私语声更加密集。

谁能想到，这高门世家，也有这般不齿的过往。

逼死了庶妹，弃尸乱葬岗，这哪里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如今苦主的儿子回来了，找他们报仇，直接打断了楚大郎的双腿，毁了楚玉侨的脸，一双儿女就这样被人给废了。

这不是活该吗？

伯府门前，崔瑾看着岑天逸的背影，心情复杂。

他还挺可怜的。

自己还对他横眉竖脸，没个好脸色看，是不是太过分了一些？

此刻的崔瑾竟生了一丝对岑天逸的同情和理解。

任谁有这样的一段过往，都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崔子翁更是后怕，他走到崔瑾的面前，上下打量着崔瑾的身体。

“瑾儿，你可有没有事？”

崔瑾摇了摇头，“祖父，我没关系的，这点伤根本不算什么。”

崔子翁叹了口气，道:“你呀！太冲动了，怎么能和别人硬刚呢？万一有个好歹……”

崔子翁话还没说完，崔瑶光就这时走了过来，打断了他的话，“我倒是觉得他此举不错，崔氏子弟，就该如此。”

崔瑾一听，也是自豪得不行。

“祖父，你听，太姑奶奶都夸我了。”

崔子翁无奈，但崔瑶光都这般说了，他也无话可说，年纪大了，是不该阻着后辈。

“姑母！您怎么出来了？”崔子翁回过头，迎上崔瑶光。

“事情闹得这般大，我在府里岂能不来瞧瞧？不过瑾儿倒是长大了，知道护着家族了。”

她缓步上前，目光赞许地看着崔瑾。

崔瑾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太姑奶奶，你再夸我，我尾巴就真的翘天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