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风暴（1/2）
“其三，经此一事，M国方面必然警惕。灵瑶虽死，但其与M国的合作渠道可能并未完全断绝，对方也可能从灵瑶或皆逆荒处得知了‘若木’的部分价值，防守必定更加严密。强攻硬取，成功率低，风险极高。”
“其四，” 鹿野的声音压低了一些，“会馆内部，经灵瑶叛乱，人心浮动，信任受损。池年长老等激进派，主张立刻组织精锐队，潜入M国，不惜一切代价夺回若木，甚至要给M国一个‘教训’。而西木长老等稳健派，则倾向于通过外交途径施压，或寻找隐秘渠道交涉，担心贸然行动会引发更大规模的冲突，将妖族置于全人类的敌对面上。两派争执不休，总馆长雨笛也难下决断。”
风息在一旁补充道：“而且，经历过灵瑶事件，许多长老对内部人员的忠诚和能力，也产生了疑虑。派谁去执行如此重要且危险的任务，既要能力出众，心思缜密，又要绝对可靠，不被M国可能的手段诱惑或策反，还要能适应现代人类社会……人选，实在难觅。”
黑听着师姐和风息大哥的分析，虽然很多地方听不太懂，但也知道事情很麻烦，脸上露出了担忧的神色。若木是流石会馆的宝贝，也是清风明月师姐师兄他们用生命守护的东西，一定要拿回来才行。
张玄清静静听着，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石桌桌面。鹿野的分析，条理清晰，切中要害。这确实是个棘手的难题。
“外交途径，效果有限。M国向来奉行实力至上，且此事涉及超自然力量和军事机密，常规外交难以触及核心。” 张玄清缓缓道，“至于内部人选……”
他的目光，再次扫过眼前的三人。
鹿野，感知组组长，能力出众，心智坚韧，熟悉现代科技与社会，忠诚可靠，但她是会馆重要干部，目标明显，且经历灵瑶事件后，恐怕已被M国某些部门列入重点关注名单。
风息，实力大增，心性坚定，对现代人类社会了解相对较少，但其特殊的木灵能力，在特定环境下或许有奇效。只是他身份敏感，且刚刚回归，会馆内部对其信任度仍需时间建立。
黑……天赋异禀，潜力无穷，但年纪太，经验全无，实力尚弱，心智也未成熟。让他参与如此危险的任务，无异于送羊入虎口。
似乎，没有完美的选择。
“师父的冤屈虽已洗清，但人还在陈塘关。” 鹿野忽然低声道，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和思念，“此事，或许也该让师父知道。他……或许有办法。”
张玄清微微摇头：“哪吒虽顽皮，但行事有度。无限在他处，暂无大碍。此事，暂且不必让他分心。至于追回若木……”
他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深邃的光芒。
“或许，需要直接从会馆内部派遣。”
妖灵会馆总馆内，风暴，正在暗中疯狂酝酿、汇聚。
镇妖殿偏殿，一间被多重隔音、防探测结界笼罩的密室内。
气氛肃杀，妖气冲天。
以池年长老为首，聚集了十余名妖灵会馆内最顶尖的战力。他们并非总会常设部门的首脑，多是各分馆中以勇武善战、脾气火爆著称的馆长、副馆长，或是某些战力强悍但性子孤僻、只听调遣的核心战斗员。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伤疤，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和一种近乎偏执的、要为同族复仇雪耻的决绝。
流石会馆的惨状，大松、清风、明月等一百三十七位同族的鲜血，像烙印一样烫在他们心头。灵瑶的背叛和疯狂虽然令人震惊，但某种程度上，反而更加激化了他们心中对“外部威胁”——尤其是M国军方——的仇恨。在池年等人看来，灵瑶是内鬼，固然可恨，但M国那些胆敢悍然袭击会馆、屠戮妖族、抢夺至宝的凡人军队，才是真正的、必须用血来偿还的死敌！
“证据确凿！就是M国那些杂碎干的！他们用那些奇奇怪怪的铁疙瘩，杀了大松，杀了我们那么多弟兄姐妹！还抢走了若木！” 一位身高近三米、浑身覆盖着岩石般甲壳、声如洪钟的壮汉——北地“磐石会馆”馆长，石岳，捶打着胸口，发出沉闷的巨响，眼中凶光四射，“此仇不报，我妖族颜面何存？！以后是不是随便哪个凡人国家，都敢来踩我们一脚？！”
“池年长老得对！跟他们讲什么狗屁道理，搞什么暗中调查？！” 另一位身形矫健、背后生有一对锋利骨翼、面容阴鸷的男子——西南“影杀会馆”副馆长，夜枭，声音尖锐，“那些凡人，只认得拳头！你把他们打疼了，打怕了，他们才知道敬畏！偷偷摸摸？那是懦夫行为！我们要让他们知道，动了妖族的东西，是要付出血的代价的！”
“对！血债血偿！”
“打过去！把若木抢回来！把那些动手的杂碎全宰了！”
“让人类看看，我妖族不是好惹的！”
群情激愤，杀气腾腾。这些妖王、战将，本就崇尚力量，行事直接，在流石会馆惨案的刺激和池年有意无意的煽动下，早已将“复仇”和“展示武力”视为当前第一要务。他们对于西木长老等稳健派提出的“外交交涉”、“暗中调查”等方案嗤之以鼻，认为那是软弱和妥协。
池年站在众人之前，赤发如火，面容因为激动和仇恨而微微扭曲。他扫视着这群被他召集起来的、会馆中最锋利的“刀”，心中充满了快意和一种“挽大厦于将倾”的悲壮感。在他看来，总会那些老家伙（包括雨笛）已经被灵瑶事件吓破了胆，变得畏首畏尾，顾虑重重。妖族正值风雨飘摇、威信受损之际，正需要一场酣畅淋漓的、强硬无比的反击，来震慑宵，重振声威！也让会馆内部那些动摇的人心，重新凝聚起来！
“诸位兄弟！” 池年猛地抬起手，压下喧哗，声音因激动而有些嘶哑，“灵瑶那叛徒已伏诛，内患暂除。但外敌犹在！M国抢我至宝，杀我同族，此仇不共戴天！若不能以雷霆手段报复，我妖族何以立足天地之间？！”
“总馆顾虑重重，想要暗中行事，徐徐图之。哼！” 池年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不屑，“等他们‘徐徐图之’出来，若木早就被那些凡人拆解研究，甚至制成对付我们的武器了！到那时，一切都晚了！”
“我们必须抢在总会那些软蛋前面，主动出击！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池年握紧拳头，赤红色的火焰虚影在他身后升腾，“我已经通过特殊渠道，不惜代价，买到了M国境内，那个最有可能存放‘若木’以及相关研究资料的军事基地的精确坐标和部分布防信息！”
他手一挥，一道灵力光幕展开，显现出一个位于M国西部荒漠深处、戒备极其森严的地下军事基地的三维结构图，上面标注着能源中心、机库、研究区域、指挥部等关键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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