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医治（2/2）

他不由想起多年前，初入药王谷时，那个笑着教他辨药的柳师姐。

想起他练功受伤时，温柔为他包扎的柳师姐。

难道……都是假的么？

“她为何要如此伤害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无辜之人……”贺云笙艰难开口。

季鹤衍眼中带着愧疚：“玲兰与她无冤无仇从不认识，不过只因为与我走得近些。”

也是他害的。

简单一句话，道尽所有。

贺云笙颓然明悟，怎能不知柳师姐本就爱慕季师兄呢？

原来如此，好像这样也说得通了。

良久，他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季师兄……带我去见傅姑娘吧…，这解药只有我会用。”

?

傅铃兰坐在窗边的软榻上，眼睛上覆着新的药纱。

小杏正轻轻为她梳理长发。

季鹤衍领着失魂落魄的贺云笙进来时，傅铃兰微微侧头：“季鹤衍？”

“铃儿，这位是贺云笙，我的师弟。”季鹤衍的声音温和下来，“他来为你诊治眼睛。”

贺云笙看着傅铃兰。

她穿着素雅的浅青色衣裙，安安静静地坐着，乖巧的很。

一看便是天真无邪的大家闺秀，竟受了如此伤害。

他想起柳絮做的那些事，羞愧与痛苦如潮水般涌上。

“傅姑娘。”贺云笙的声音干涩，“在下……代师姐向您赔罪。”

傅铃兰轻轻摇头：“贺公子不必如此，罪在施害者，不在旁人。”

贺云笙走到她面前，从药箱中取出银针与药物：“请让在下为您看看眼睛。”

傅铃兰微微颔首。

小莲轻轻解下她眼上的药纱。

贺云笙看到那双眼睛时，倒吸一口凉气，眼白处布满血丝，瞳孔微微涣散，周围皮肤还残留着青黑色的毒痕。

“蚀目之毒……已侵入三分。”贺云笙声音发颤，“若再晚几日，恐怕……”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仔细诊脉，观色，又用银针试探几处穴位。

半个时辰后，贺云笙收起银针，长出一口气：“毒已控制住，但眼部经脉受损严重。需要连续施针七日，配合解药，如此……或可短期内恢复五六成视力。”

傅铃兰才松了口气：“有劳贺公子。”

她的感谢却让贺云笙更加无地自容。

他退后两步，忽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贺公子！”傅铃兰惊道。

“傅姑娘！”贺云笙以头触地，声音哽咽，“在下知道师姐罪孽深重，万死难赎！但她如今武功尽废，经脉已断，双目将盲，求傅姑娘能给她一条生路。”

他抬起头，泪流满面：“在下愿以性命担保，此生看守着她，不让她再害一人！求姑娘……允我带她走！”

傅铃兰沉默了。

书中这个贺云笙便是和柳絮修成正果。

如今忽然变成这样，傅玲兰心情复杂。

许久，她轻声开口：“贺公子请起。”

贺云笙不动。

“我答应你。”傅铃兰的声音很轻，“你带她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