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小姨夫（2/2）

回到家里，许茹和许芸正一边择菜一边聊着。

林知微顺手帮忙，把周译分家的事了出来。

许芸手里摘豆角的动作顿了顿，抬头感慨：“周，想得周全。”

许茹也跟着点点头。她没再话，只是低下头，豆角被一根根掰开，发出清脆的“咔嚓”声。

她的脑子里，却忍不住闪过陈劲的脸——同样是男人，同样是当丈夫、当儿子，有的人，能把自己的家护得严严实实；有的人，却只知道无底线地送上门去当血包。

她心里酸胀，手上不由得快了几分，把那点压抑的情绪都发泄在豆角上。

悠悠放学回来的时候，背着书包，脚步很快，但她身后却跟着一个高大的身影——是姨夫陈劲。

许茹一眼就看到了，脸色不算意外，仿佛早料到他会来。

陈劲一进门，先跟许茹点了点头，声音沉稳：“二姐。”

又看向林知微，露出一丝勉强的笑意：“知微，也在啊。”

他的目光在屋里扫了一圈，很快在许茹身边空着的那把椅子上，眉头皱了一下：“姐夫呢？”

“你姐夫有事，去他大哥那边了。”许茹语气淡淡，像是在回答一句无关紧要的日常问题。

陈劲顿了顿，低声道：“是不是……这几天芸一直住这里……”

“不关芸的事。”许茹不等他完，就截住了话头。

“二姐，这几天芸和悠悠，肯定给你添了麻烦。”陈劲挤出几分客气，“我是来接她们回家的。”

许茹笑了一下，笑意却没到眼底：“怎么能是麻烦呢。”

旁边一直沉默的许芸，终于开口了，声音冷得像结了冰：“那天该的、不该的，我都过了。明天我就搬回之前单位的宿舍楼去，你走吧。”

陈劲的眉心狠狠一拧，想些什么，又忍住：“悠悠，你劝劝你妈妈。”

陈悠悠这会儿正脱着外套，头也没抬：“劝什么？回家去？回去还得跟姑挤一间屋。我跟我妈搬回原来的房子，我还能有自己的房间。”

她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抬起头，冲陈劲补了一句：“哦对了，爸，你要是跟我妈离婚了，我可是要跟着我妈的。”

这话像针一样扎进陈劲的耳朵，他脸色一沉，声音不自觉拔高：“你这孩子，怎么话的……”

悠悠把书包往椅子上一放，双手抱胸，目光坚定得很：“我就是这么的。”

许茹接过悠悠的话，语气沉下来：“你到底怎么打算的，陈劲？”

陈劲被她看得有些心虚，眉头皱着，喉结滚了两下，还是开口：“二姐，你帮我劝劝芸，我娘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着……都是一家人，互相帮衬帮衬。”

许茹冷笑一声：“你们家的事，不用跟我。我只一句——如果你们真的决定要分开，我觉得，该办的手续，最好还是办了。别拖着，时间长了，对谁都不好。”

陈劲的手指微微收紧，似乎有些急：“二姐，我没打算跟芸分开，我就是想让她明白，我娘来北京，也不容易……”

“陈劲啊，”许茹打断他，声音不大，却像一记闷棍敲在他心口，“有的时候，你什么都想要，往往什么都得不到。”

她的目光像是穿透了他，慢慢地一字一句道：“你想做孝子，又想做个好丈夫；你想一碗水端平，又想保住名声。可现实是——水一旦端在手里，就不可能不洒。”

“你舍不得得罪你妈，就只能让你媳妇受委屈；你舍不得放下老家的那些亲戚，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你的家被搅得天翻地覆。”

陈劲张了张嘴，却没出一句完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