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六 与君周旋（二）（2/2）

一个龟兹人，一个蕈鵏人，怎么会是同一个人？

赵玉琸懊恼地拍了拍额头，他刚才一时急躁，竟没有想起这一点也没有来得及追问。

他想起阿罗姯，丽妃娘娘也是龟兹人。赵玉琸暗暗思忖等下次进宫面圣的时候，定要找个机会问问丽妃关于东乡妃的事。

东乡妃的名声当初在京师那么响，同为龟兹人，丽妃说不定知道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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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一道内侍传召的旨意递到了周府，召户部尚书周琸玉即刻进宫面圣。

御书房内，永昌帝斜靠在软榻上正在摩挲着手中的一枚玉扳指，见赵玉琸行完跪拜之礼便抬手示意他起身。

“爱卿迁居之后，一切可还顺当？户部的差事接手下来，可有难处？”永昌帝的声音听不出太多情绪。

赵玉琸垂首答道：“谢陛下挂心，迁居一切顺遂，府中诸事皆有下人打理并无不妥。户部同僚齐心，臣接手以来税粮核查、漕运调度皆按部就班，未有阻滞。”

“好！好一个按部就班！”永昌帝闻言，抚掌大笑，“朕果然没有看错人。若非你此次雷霆出手揪出许家与高云的阴谋，戳破他们走私军械的勾当。大垚与蕈鵏两国怕是早已烽烟四起，被这几个乱臣贼子搅得鸡犬不宁了！”

赵玉琸连忙俯身，语气愈发谦逊：“陛下谬赞，此乃臣分内之责。何况若无陛下圣明决断允臣彻查此事，臣纵有百般能耐也无从施展。说到底，皆是陛下运筹帷幄之功。”

这番恭维正合永昌帝心意，他脸上的笑意更浓捋着颔下短须，沉吟片刻终是步入正题。“爱卿啊，朕今日召你前来还有一事相托。”说完，他从榻边的锦盒中取出一把铜制钥匙和一枚鎏金令牌。

“这钥匙，是醉胡庭账房的。当年东乡妃手上握着一条大垚通往西域的商线，这条商线利润丰厚却也藏着不少门道。东乡妃已死多年这商线也便空了下来，朕思来想去唯有你心思缜密、行事稳妥能担此重任，便将这条商线交于你打理。”

他将钥匙与令牌一同塞到赵玉琸手中，郑重道：“持此令牌，如见朕面！沿途关卡、商行，皆需听你调遣。”

赵玉琸惊讶不已，面上是受宠若惊的模样双手颤抖地接过钥匙与令牌，重重叩首：“陛下如此信任，臣惶恐不已！臣定当肝脑涂地，为陛下守好这条商线，效忠陛下、至死不渝！”

“好，好！”永昌帝乐得眉开眼笑连连点头，“爱卿有这份心，朕便放心了。且退下吧。御花园的秋菊开得正盛不妨去赏玩一番，也算是朕给你的一点赏赐。”

赵玉琸闻言一愣：“陛下，臣乃外男。贸然进入御花园，怕是于礼不合惹人非议。”

“非议？”永昌帝大手一挥，不以为意，“朕赐你令牌便是许你通行，谁敢多言？那菊花开得正好，错过了可惜。你只管去！若有人拦你便将令牌亮出来，告诉他，这是朕的意思！”

赵玉琸看着永昌帝脸上那抹莫名的笑意，只觉得脊背发凉，心中暗忖：陛下这是服用“一元丹”多了，脑子有些不清醒了？竟让他一个外臣独自逛御花园，这可是后宫禁地啊。

转念一想他又暗自腹诽，不去白不去。正好借此机会，寻个由头见见丽妃阿罗姯，打听东乡妃的底细。

于是他躬身应下：“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