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五 与君周旋（一）（2/2）

郦骞势在必得，正要开口将那两个字全盘托出：“其实你的女人......”

他的话还没说完，瞬息，赵玉琸手腕一翻，藏在袖中的暗刀刀刃便贴在了郦骞的脖颈处。刀锋冰凉，激地郦骞稍稍后退。

“太傅，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赵玉琸的声音冷得像冰，“有些话说出口是要付代价的。”

“怎么？这是被我说中，恼羞成怒了？我要是把这件事告诉你们大垚的皇帝陛下，你猜，他会如何处置你？”郦骞莫名笑得更加诡异，“一个欺君罔上的臣子，下场恐怕是比许家还要凄惨哦。”

“我是堂堂正正的大垚儿郎。”赵玉琸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你觉得以你现在的名声，还有机会靠近陛下，在他面前搬弄是非吗？满城皆知你勾结许家走私军械，这个节骨眼上陛下避你尚且不及，又怎会有空听你胡言乱语？”

“我还知道，你仿佛......和浔州的赵家有点关系。”郦骞依旧不怕死地嘴硬。

须臾间，赵玉琸手中的匕首又往前送了半分，细利的刀刃划破郦骞颈部的皮肤，渗出一连串殷红的血珠。

“你到底想说什么？”赵玉琸极力隐藏着喉间的颤动。

赵家。那是她心底最深的痛，也是最不愿在蕈鵏人面前被提及的逆鳞。

郦骞抬手轻轻触碰到脖子上的血迹，看着指腹上的那抹红。他忽然低笑出声，笑得癫狂：“周琸玉......还是说，赵琸玉？我真佩服你。害死你全家的仇人之一现在就在你面前，你还能忍住不杀我。你是不在乎，还是......胆怯了？”

“闭嘴！”赵玉琸大喝，眼中杀意翻腾“我不知道你在胡编乱造些什么！胆敢再信口雌黄，休怪我不客气！”

“怎么？被我戳中痛处了？”郦骞却像是吃定了他一般继续挑衅着，“当年赵氏满门被灭，你苟活至今就没生些报复的心思吗？还是说，你早就忘了自己是谁了？”

身处这极致的愤怒中，赵玉琸脑海里冷不丁地闪过一个模糊身影。那是多年前醉胡庭的头牌——东乡妃。眼前郦骞那张昳丽的脸被无限遐想：倘若给他抹上脂粉再梳上女子的发髻......与那东乡妃岂不是一模一样！

赵玉琸决心孤注一掷，开口：“东乡妃，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你......你说什么？”郦骞的话戛然而止。他听见这个名字的瞬间是下意识想逃的，只是被匕首困住动弹不得。

果然如此！终于让他拿捏到郦骞的尾巴了。

“就说你怎么对我如此熟悉。”他缓缓挪开匕首，“为何有故人之姿，原是故人未死啊，东乡妃——”

郦骞扭过头，语气竟有些语无伦次：“你认错人了！吾乃堂堂蕈鵏太子太傅！别把本太傅和那种风尘女子相提并论。”

赵玉琸不禁嗤笑：“我都还没说东乡妃是做什么的，你怎么就知道她是籍内女子了？太傅这反应，此地无银三百两啊......想不到堂堂蕈鵏太傅，竟还混迹烟花之地、做过男扮女装的营生。这要传出去，怕是会贻笑大方吧。”

“要说就是你这张脸，生得太美了，叫人见过一次就再也忘不了。旁人，可没这个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