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 许氏市令（2/2）

“正是。”肖飞鹏说道，“这位许市令是礼部侍郎许业成的弟弟，而许业成又是贤妃的兄长。说白了，许市令是贤妃娘娘的亲弟弟，仗着这层关系在京中向来横行无忌。他两年半前走马上任，一到任就给我们来了个下马威。”

“他上任第一天就召集全体属官开会，当着所有人的面拍着桌子说：‘我哥哥是礼部侍郎，姐姐是贤妃娘娘，在这京师地面上，还没有我办不成的事。’”刘文回忆起当时的场景就气，咬着牙说道，“他还说，不论之前周市令制定的规矩是怎样的，如今他上任了，就得听他的。凡是他点头同意的事，我们照做就行，不必多问。”

肖飞鹏补充道：“大人您当年制定的制度，被他改得面目全非。以前商户入驻，要提供详细资质证明、经营许可，商品还要经过三次检验合格才能上架。可许市令说这流程太繁琐，影响京师贸易发展，直接把这些都简化了。现在异域商户只要交一笔管理费，随便填张表，就能开店营业，商品更是连抽检都是走个形式。”

赵玉琸的脸色沉了下来：“所以......这些蕈鵏人的劣质产品，就是这么轻易入驻京师的？”

“正是，”刘文点头，“这些蕈鵏人半个月前抱团而来，一次性提交了二十多家商铺的入驻申请。我们当时就觉得集体入驻这事儿不对劲，想仔细审核，可许市令直接拍板同意了，还说我们是故意刁难‘外商’会影响京师形象。”

“那百姓投诉买到假货，你们是怎么处理的？”赵玉琸又问。

肖飞鹏叹了口气：“我们也曾派衙役去蕈鵏人的商铺调查，可那些人态度蛮横根本不配合，还动手推搡衙役。我们想查封店铺取证，许市令却立刻出面阻止，说没有确凿证据不能随意查封商户，还骂我们‘小题大做，破坏营商环境’，硬是把我们的人给逼了回来。”

“确凿证据？”赵玉琸冷笑一声，取出那块破碎的假玉碎片放在桌上，“这就是证据！我夫人的商行里，就有百姓送来的假玉，一摔就碎，质地粗糙，明显是仿冒的。像这样的假货，在他们的商铺里还有很多，布料、瓷器、首饰，应有尽有。”

肖飞鹏和刘文拿起碎片仔细端详，指尖摩挲着粗糙的断口。“太过分了！这些蕈鵏人简直是胆大包天！”肖飞鹏咬牙说道，“许市令这样包庇他们，简直是置百姓利益于不顾！”

“我们也想过向上级反映此事。”刘文说道，“可许市令后台硬，我们根本扳不动他。而且我们手中也没有足够的证据，就算反映上去也未必有人会管。”

赵玉琸沉默片刻理清了脉络。这许市令分明是仗着后宫与朝堂的双重靠山，为中饱私囊故意放纵蕈鵏人售卖假货。而这些蕈鵏人之所以敢如此明目张胆，背后定然少不了许承业的庇护，甚至可能存在利益勾结。

“你们可知，这些蕈鵏人为何要如此大规模低价倾销假货？”赵玉琸问道。

肖飞鹏摇了摇头：“不清楚。我们暗中打听，只知这些人来自蕈鵏国一个小部落，之前从未在中原经商。他们一下子拿出大笔银钱租铺进货，还甘愿亏本低价售卖，实在不合常理。”

“我倒听说了一些风声，”刘文压低声音，“有衙役在这些商铺附近蹲守时，看到他们与几个陌生男子私下接触。但具体是谁，我们没能查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