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九 暗探端倪(1/2)
左相蒋佑平望着郦骞那副轻佻戏谑的模样,终是按捺不住心中的不满,眉头紧紧蹙起开口打断:“郦太傅,赵家之事早已盖棺定论,乃是朝廷钦定的叛臣逆党,岂容你随意置喙?逝者已矣,还请太傅自重,莫要再提及此类逆臣旧事,污了陛下的耳目,也坏了两国交好的氛围。”
赵玉琸听着蒋佑平的话,衣袖下的手悄然攥成拳头,仰头猛地闷尽杯中酒,辛辣的液体顺着喉管滑下,灼烧着他的食道,以毒攻毒压下了他心中翻涌的怒意与冲动。
赵家满门忠烈,却被妖塑为叛臣,这份血海深仇,她永生都不会忘记。
郦骞仿佛没听见蒋佑平的话,话题依旧紧咬着赵玉琸不放:“听闻周大人也是自疆西来?”
“疆西”二字一出,殿内的气氛再次变得微妙起来。
永昌帝内心翻涌,审视与疑惑将要破土。自己派人查过周琸玉的身世,父母早年前往龟兹行商,其本人自出生就在龟兹生活,就调查所得来看他与疆西并无关联。不过郦骞屡次将有关周琸玉话题引向疆西与赵家,他是不是知道点什么皇城司没查到的东西?
太子高恒端着酒杯的手一顿,好奇心被勾起,迅速看了赵玉琸一眼又恢复了笑容。五皇子高云则是一脸看热闹的神情,笑嘻嘻地看向赵玉琸,巴不得他与赵家扯上关系好生出些事端。
殿内的众大臣也纷纷交换着眼神,脸上满是惊疑。赵家军当年的事闹得沸沸扬扬,虽被定性为叛臣,但民间仍有不少人感念其过往功绩。如今郦骞突然将赵玉琸与疆西联系起来,难免引人遐想。
话题敏感,若是赵玉琸真与疆西有牵扯,最先拿到证据的人便可以任意赵玉琸为他所用。
当众人都在静待赵玉琸的回答时,高翊依旧平静,甚至还优哉游哉地喝了一口茶,只是视线偶尔会在赵玉琸与郦骞之间轻轻扫过。反观景王高澂,面对这样敏感的事他仅是打了个哈欠,好像无聊得有些困了。
面对满殿探究的目光,赵玉琸只能硬着头皮上了,面上还得装得从容不迫:“郦太傅有所不知,本官实是京师人士。只因父母早年前往龟兹行商,本官便在龟兹生活了多年。龟兹地域广阔,与疆西相距甚远,本官连龟兹都未曾走遍更别谈到过疆西了。”
郦骞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满意,刨根问底誓不罢休般继续追问:“令尊令堂能在龟兹打下一片基业,想必有过人的经商头脑,实在令人钦佩。不知令堂出自哪个氏族?或许我还曾有所耳闻。”他的问题步步紧逼。
“郦骞太傅,”就在这时,高翊忽然放下手中把玩许久的茶杯,开口道,“在我大垚的殿堂之上,当着我大垚皇室与百官的面,如此反复盘查我大垚命官的家世,是不是有些逾越了?”
郦骞凤眼一冷,目光在高翊脸上停留了片刻,记住了这个人。然后他笑了,意味不明的轻笑,既未动怒,也未反驳,倒还顺手举起桌上的酒杯:“三殿下提醒的是,在下失礼了,自罚一杯。”话音未落,他一饮而尽对着高翊用空杯虚虚一敬,然后手腕一沉,空酒杯“嗒”地一声磕在面前的案几上。
声音不算响亮,不过放在万籁俱寂的大殿里格外响亮。怒意与挑衅不加掩饰,像是在说“我给你面子喝了这杯酒,但你的冒犯,我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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