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二 移花接木（2/2）

守在院外的下人听到呼喊，立刻跑了进来。“陈小哥，怎么了？”

“快去找大人和夫人！”陈为急促地说道，“再去准备热水和干净的布巾！”

下人不敢耽搁，一路小跑着去了赵玉琸的卧房外通报。赵玉琸和娄昭阳本就因为柳柳临盆在即而睡得不沉，听闻消息后立刻起身，赵玉琸一边穿衣一边吩咐：“昭阳，你快去柳柳房间帮着照料一二，我去请邢家那位姑婆过来。”

“好，你快去快回，一定要小心行事。”娄昭阳叮嘱道，当即快步朝着柳柳的小院走去。

赵玉琸也不敢耽搁，带着官风，趁着夜色悄悄出了府直奔邢楼家中。邢楼的这位姑婆是城中有名的老稳婆，年过六旬，接生经验极为丰富，经她手接生的孩子不计其数、从未出过差错。

更重要的一点是，这位姑婆上了年纪眼睛不太好使，只能看清近处的东西，看远了都有些模糊看不清晰，这也是赵玉琸选定她来接生的原因。

“姑婆，深夜叨扰，实在抱歉。”赵玉琸见到姑婆，开门见山，“内子突然发动，即将生产，恳请姑婆移步，帮忙接生。”

姑婆听闻有产妇要生产，当即起身收拾接生的用具：“周大人客气了。快，带我过去，别耽误了时辰。”

赵玉琸连忙扶着姑婆，让下人提着灯笼引路，一路快步返回府中。此时娄昭阳已经半乔装到了柳柳的房间，正安抚着疼得浑身发抖的柳柳。

“柳柳，别怕，我在这儿陪着你。”娄昭阳握着柳柳的手，柔声有力地安慰道，“稳婆马上就到，她经验丰富，一定会让你平安生下孩子的。”

柳柳疼得满头大汗紧紧咬着嘴唇，声音断断续续的：“夫人......我......我有点怕......”

“别怕忍忍，想想孩子。陈为也在这儿陪着你，我们都在，你放心。”

陈为站在一旁心疼得不行，却又帮不上什么忙，只能不断地给柳柳擦汗，轻声安抚：“柳柳，坚持住，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的。”

很快，赵玉琸就扶着姑婆进了房间。“男人们都出去，女人留下帮忙。”邢姑婆放下接生用具走到床边，借着灯光仔细看了看柳柳的情况，沉声道：“别慌，宫口已经开了。夫人您听我的指挥，吸气，用力！”

她一边说着，一边熟练地指导柳柳调整呼吸和发力的节奏。乔装成下人的娄昭阳在一旁帮忙递水、擦汗，一直关注着柳柳地情况，她也没经验此刻也只能干着急。房间里只剩下柳柳压抑的痛呼声和邢姑婆沉稳的指导声，气氛紧张而凝重。

不知过了多久，随着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房间里的紧张气氛瞬间消散。姑婆抱着一个裹着包被、浑身通红的男婴出来，满面笑意对着赵玉琸祝贺道：“恭喜周大人，喜得贵子，母子平安！”

赵玉琸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了地，连忙走上前：“多谢姑婆，辛苦了。”

邢姑婆将孩子递到赵玉琸面前：“你看看，多精神的小伙子，哭声这么响亮将来定是个有出息、有福气的。”

赵玉琸接过孩子，动作有些笨拙却小心翼翼。孩子小小的，闭着眼睛，脸蛋红彤彤的，呼吸均匀，的确十分健康。他转头看向陈为，眼神示意他过来。

陈为早已激动得泪流满面，快步走上前。赵玉琸将孩子轻轻交到他怀里高声说道，“带小少爷下去好生照顾，”随即又低声嘱咐道，“带进去，让柳柳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