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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 阴阳两隔(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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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烛泣泪,映着牧家祠堂里高悬的“囍”字。

那朱砂般的艳色,此刻却刺得人眼睛生疼。

司仪的声音洪亮,在空旷的祠堂里回荡,一遍遍地撞在牧老妈的心上。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

牧老妈坐在高堂之上,一身簇新衣裳,鬓边簪着几朵珠花,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

她望着下方并肩跪下的两道身影,视线却死死黏在自家儿子身上。

牧清寒穿着大红的喜服,身姿挺拔。

啊……

她的清寒长大了。

从襁褓里嗷嗷待哺的不点,到跌跌撞撞学走路的稚童,再到挥舞木剑的少年。

如今,他终于娶媳妇了,有自己的家了。

身旁的牧老爹嘴角噙着笑,目光温柔地在儿子和儿媳身上。

可牧老妈看得清楚,他眼角微微泛红,那是压抑不住的激动。

哭了啊……真是的,一大把年纪了,还这么不稳重。

牧老妈在心里嗔怪着,可下一秒,温热的泪水就顺着她的眼角滑,砸在衣襟上,晕开一片湿痕。

怎么会不感动呢?

她这辈子就盼着孩子平安长大,成家立业。

如今亲眼看着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跪在身前,即将开启新的人生。

那些过往的艰辛、熬夜的啼哭、无数次的奔波,此刻都化作了满心的欣慰与满足,沉甸甸地填满了心脏,暖得发烫。

她忍不住伸出手,颤抖着,轻轻抚摸上牧清寒的头顶。

喜服的料子光滑,可她仿佛还能摸到少年儿时柔软的发丝。

“起来吧……乖孩子。”

她的声音带着哽咽,满是疼惜。

“咚!”

一声闷响,牧清寒没有起身,反而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额头撞在地板上,声音沉闷,听得牧老妈心头一紧。

“嗐,傻孩子,快起来吧,大喜的日子,磕一下就够了。”

她笑着去拉他的胳膊,指尖却触到一片冰凉。

“咚……”

少年依旧没有回应,只是又磕了一个头。

这一下比刚才更重,他的额角很快红了一片。

“清、清寒?”

牧老妈的笑容僵在脸上,心头莫名升起一股恐慌。

“你怎么了?别磕了,快起来啊!”

“咚……”

“咚……”

“咚……”

一声声磕头声,像是重锤般砸在祠堂里,砸在牧老妈的心上。

那声音越来越沉,越来越急,带着一种近乎决绝的力道,听得人头皮发麻。

她慌忙上前,想要抱起自己的儿子,可牧清寒跪在那里,身形纹丝不动,仿佛生了根。

他的背脊挺得笔直,却透着一股不出的悲恸。

每一次磕头,都像是在耗尽全身的力气。

“清寒!你快起来啊!”

牧老妈的声音带上了哭腔,伸手去扶他的肩膀。

“头都磕疼了,快起来!”

“有什么事咱们起来,别这样!”

“起来啊你……”

她的声音嘶哑,泪水模糊了视线,怎么也拉不动那个执拗的身影。

“起来啊!”

就在这时,牧老妈猛地睁开了眼睛!

眼前的喜堂、红烛、“囍”字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自家昏暗的堂屋。

她的手还保持着伸出的姿势,指尖空空如也,只有一片刺骨的寒凉。

她缓缓转头,看见丈夫牧老爹正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死死捂着胸口。

他另一只手攥着拳头,轻轻敲击着桌面,像是在压抑着什么汹涌的情绪。

他没有哭出声,只是死死咬着嘴唇,牙齿几乎要嵌进肉里,发出压抑的、细碎的呜咽。

像个受了极大委屈却不敢放声大哭的孩子。

他的脸上布满了泪水,纵横交错,打湿了鬓发,也打湿了身上那件衣裳。

平日里那个顶天立地、再苦再难都不皱一下眉的男人,此刻却哭得浑身发抖,眼底满是悲痛,仿佛失去了全世界。

牧老妈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她想起了什么。

想起了回来的族人眼中的泪水。

想起她的清寒,那个她还没来得及亲眼看着穿上喜服的孩子,永远地留在了万里之外的异乡。

刚才的喜堂,不过是她日思夜想盼来的一场梦。

一场转瞬即逝、一碰就碎的噩梦。

牧老妈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呜咽,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

她再也支撑不住,双手捂着脸,失声痛哭起来。

堂屋里,男人压抑的呜咽和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声交织在一起,冲破了屋顶。

在寂静的夜里回荡,悲恸得让人心碎。

而那石板上一声声沉重的磕头声,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那是她的孩子,隔着阴阳两界,给爹娘磕下的最后三个头。

…………

圈外

风雪没有半分停歇的意思,雪片卷着刺骨的寒风,疯狂抽打在土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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