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关系（2/2）

“错本来就不在你。那天雨下得那么大，你打电话……我却没接到，是我的问题。”他的声音低下去。

宁妤怔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且，”周时越笑了笑，眼底的情绪很淡，“我早该明白的，你从来不属于任何人，也不该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困住。”

他说完转身离开。宁妤望着他的背影，忽然想起第一次见面，周时越站在阳光下，紧张地问她要不要喝奶茶。

……

天台风很大，姜佑程背靠着栏杆，手里拿着烟。看见宁妤上来，他立刻把烟摁灭。

“论坛的事别担心…”他声音低沉。

“周时越已经澄清了，”宁妤打断他，“是林含怡买通物业拍的照片。”

姜佑程眉头紧锁：“那林含怡……”

“不用理。”宁妤眼底没了之前的波澜，“闹到现在已经够了，再折腾也没意义。”

一阵沉默，她的长发被风吹乱，几缕碎发贴在脸上。

“宁妤，”姜佑程突然开口，目光直直落在她身上，“我们现在，算什么？”

问题来得太快，宁妤张了张嘴，所有话都卡在喉咙里。

但她又觉得这种问题不应该她来回答，明明两个人都有主动权，她盯着地上还剩好多的烟头。

“我不知道。”

姜佑程的眼神黯了黯，随即又扬起一个笑：“没关系。”

他转身离开时，宁妤拉住他的衣角。

“烟味很难闻。”

姜佑程愣了一下，嘴角慢慢扬起，点头时语气温和：“我知道了。”

……

放学时，林含怡在走廊拦住宁妤，脸上挂着令人作呕的笑。

“你以为上次的事就这么完了？”林含怡压低声音挑衅，“我知道一个秘密，关于你的。”

宁妤眯起眼：“什么秘密？”

林含怡笑得得意，凑近一步：“如果让全校都知道，你妈妈和她现在那个‘体面’的男人，其实是……”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口，但那暗示性的停顿，已经足够清楚她后面要说什么。

这件事宁妤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宁舒萍总在外人面前装出家和睦，只有她知道那个看似光鲜的新家庭有多混乱，宁舒萍身上的伤，还有那个男人看她时，让她浑身不适的目光。

除了……

曹承衍。

只有他撞见过一次。那次那个男人在她家门口，因为一点小事对她破口大骂，当时曹承衍刚好送她回来，还安慰她说那不是她的错……

现在想想有够虚伪……

“在聊什么？”

冷不丁的声音打断了宁妤的思绪，她和身旁的林含怡同时抬头。

姜佑程校服外套随意搭在肩上，一手插兜，一手拎着竞赛教材。他脸上没什么表情，漆黑的目光扫过两人。

他朝着林含怡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说下去。”

林含怡嘴唇哆嗦，半个字都不敢再说。

姜佑程向前半步，压迫感瞬间笼罩。他垂眼看着她：

“你刚才，想说什么秘密？”

“我很有兴趣听。”

“或者，”他顿了顿，看了看林含怡苍白的脸，“聊聊你家的秘密？比如那笔迟迟没批下来的巨额贷款……”

林含怡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她爸的工程上最近资金链紧张，正在到处求人贷款。

姜佑程怎么会知道？！他还知道多少？

“我…我没……”林含怡语无伦次，不敢看姜佑程的眼睛，“我们没聊什么…开玩笑的，我先走了！”

走廊里只剩下宁妤和姜佑程。

宁妤垂在身侧的手在微微发抖，姜佑程握住她的手腕：“走了。”

“姜佑程，你了解我家的事吗？”

他沉默了几秒，缓缓开口：“只知道一点。”

“我妈……她就是个疯子。”

这句话同时刺透了两个人，姜佑程握紧了她的手：

“你是你。”

——

回到家，许星眠正抱着笔记本刷论坛。

“快看！帖子全被删了！”她兴奋地指着屏幕，“管理员说是造谣贴，永久封禁发帖人。”

宁妤点开论坛，一片清净。

不得不承认，她和姜佑程之间早就不止是不熟的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