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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5章 以有心算无心(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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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冷血掠食者的本性几乎要冲破人形的伪装。

龙族的骄傲、连番的受挫、被蝼蚁嘲笑的耻辱……瞬间冲垮了最后一丝理智!

小鼍龙猛地踏前一步,眼眸之中,竖瞳隐现,死死锁住东方哙,声音如同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孤注一掷的疯狂:

“老儿!算鱼虾泥鳅,算王八乌龟,算得了水族灵物,算得了鱼龙之变,算不算得……这天上的风云,河里的雨水”

他猛地展开那金光闪闪的折扇,指向阴沉沉的天际,厉声喝道:

“本公子就与你‘赌’这第三卦!你既知天命,通阴阳,那就算算……”

“这长安的下一场雨在何时,当降甘霖几何!”

“你若算得准,本公子磕头赔罪,奉上黄金三百两,以显诚意!”

“你若算不准……”

小鼍龙嘴角咧开一个狰狞残忍的弧度,露出森白利齿,一字一顿,如同对其宣判死刑:

“你就自己滚去渭水河边,找块沉点的石头抱着,投河去吧!”

“老东西!”

“你、可、敢、赌、这、一、局”

此言一出,全场死寂!落针可闻!

而后,便是倒吸冷气之声和难以置信的惊呼此起彼伏:

“嘶——”

“赌命!”

“算雨点数!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这……这天底下哪有能算雨点数的”

“这不是明摆着要逼死人吗!”

……

人群哗然,议论如潮水般涌起。

算雨点数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就算是真正的神仙,恐怕也难算清这漫天飘洒、刹那生灭的雨滴之数!

这分明是赤裸裸的刁难,是欲置人于死地!

龟丞相吓得魂飞魄散,几乎要瘫软在地。

完了!

太子殿下被怒火冲昏了头,竟敢拿“司雨行云”这等天庭正职来赌斗!

龟丞相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却迫于小鼍龙的颜面,不敢在众目睽睽下再劝。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东方哙身上,期待着他的反应。

只见这布衣老道,面对这看似十死无生的绝境,脸上竟无半分惧色,浑浊的老眼深处反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了然与嘲弄。

“好酒……”

他竟慢悠悠地端起面前那杯浑浊的土酿,凑到嘴边,滋溜一声,呷了一口,咂了咂嘴。这才缓缓抬起眼皮。

那浑浊的目光仿佛穿透了眼前因暴怒而面庞扭曲的小鼍龙,径直望向了冥冥之中无形无质的天意。

铁拐李(化名东方哙)从容一笑,道:

“也罢。既然公子执意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赌命,便请在场诸位父老乡亲,给老朽做个见证。”

“若老朽算得不准,无需公子驱赶,老朽自当解衣投河而去,以全前言。”

“若算准了……”

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

“公子莫忘了‘磕头赔罪,黄金三百两’之诺,还望公子……尊贵之躯,莫要食言而肥,让这满城百姓看了笑话。”

言罢。

铁拐李闭上双眼,手指再次掐算起来。

这一次,时间仿佛变得格外漫长。

周围只有渭河奔流的哗哗声和小鼍龙粗重的、压抑着暴怒的呼吸声。

漫长的煎熬之后,东方哙缓缓睁开双眸。

铁拐李缓缓的睁开眼,目光平静地迎向小鼍龙那双燃烧着金焰的竖瞳,吐字清晰,掷地有声:

“常言道:有雨山戴帽,无雨半山腰。”

他的目光扫过远处山峦间缠绕的云雾,仿佛在印证天象:

“老夫观此云雾聚散之象,并辅以阴阳卜算推演。”

“算得明日申时,长安城上,当有‘甘霖’普降。”

“其数……”

他微微一顿,接着说道:

“其数四尺四寸到四尺五寸。”

“多一寸,少一寸,老朽甘愿认罚,自去投河,绝无怨言!”

……

这几时下雨,铁拐李自然不知道。

只不过这个时节大概该下多少雨,他却是心中有数。

根据如今钱塘龙君,即按照曾经的渭河龙王、黄河龙王的说法,如今天子供奉天神虔诚至极,香火鼎盛。

从这几年长安地区的降水来看,天庭雨部是要许长安风调雨顺的。

而长安之地的春旱秋涝,夏热冬冷。

钱塘龙君曾在此司雨多年,对此地气候了如指掌,无比熟悉。

只要知道如今的季节、今日的降水情况,和现在的天气状况,就大概能推算出下雨的情况。

常言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此乃以有心算无心也。

铁拐李心中暗自思忖,这场赌约,他已布下局中局。

只待“请龙入瓮”。

……

“四尺四寸到四尺五寸!”

小鼍龙先是一愣,随即发出刺耳的狂笑:

“哈哈哈!好!四尺四寸到四尺五寸!老儿,这可是你自己亲口说的!”

“当着这满城人的面!”

他心中狂喜又充满暴戾的笃定。

降雨点数简直荒谬绝伦!

在小鼍龙看来,这老道不过是自寻死路。

此时此刻。

他身为代掌渭河龙王的龙太子,手中正握着父王留下的“八河分水旗”与“龙王遣水印”!

行云布雨,雨量大小,尽在他泾河水府的一念掌控之中!

明日他要雨落多少点,就能落多少点!

就算这老道真有点邪门本事,难道还能篡改得了这“龙王遣水印”号令水脉、凝聚云雨的权柄不成

这老东西,死定了!

这“妖道之宴”,他小鼍龙摆定了!

“一言为定!”

小鼍龙狞笑着,眼中是胜券在握的残忍:

“明日渭河之畔,本公子要亲眼看着你这把老骨头,如何抱着石头投江喂鱼!”

“我们走!”

目的已然达成。

对于这具“冢中枯骨”,再无需多费半句口舌。

小鼍龙手中折扇“啪”地一声合拢,不再看这东方哙一眼,带着满面忧惧、欲言又止的龟丞相,排开噤若寒蝉的人群,扬长而去。

只留下满场死寂的百姓,和那依旧端坐不动、神色淡然的布衣老道。

浊酒杯中,映着窗外乌黑色的天空。

风雨欲来风满楼。

……

归途之上。

水风呼啸激荡,裹挟着河水的腥咸之气扑面而来。

小鼍龙鼍洁一路思量,愈发得意忘形,嘴角都压不住了。

他蓦地转头,对那依旧魂不守舍、忧心忡忡的龟丞相道:

“龟丞相,何须作此如丧考妣之态”

“那老东西已是‘瓮中之龟’,必死无疑!”

龟丞相闻听“瓮中之龟”四字,嘴角微微一抽,心中暗忖,不知这小鼍龙是暗讽那东方哙,还是顺带骂了自己。

小鼍龙却浑然不觉,轻轻拍了拍腰间那枚温润冰凉的“龙王遣水印”,语气中满是掌控一切的自信,朗声道:

“这长安城行云布雨之事,向来皆由我泾河水府一手独揽!”

“行多少雨水量多量少时辰早晚还不是我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全凭我这龙王遣水印一念而定!”

“那东方老道,不过一介凡俗,肉眼凡胎,何能窥伺、插足这司雨权柄之玄机”

“他岂会知道。”

言罢,小鼍龙得意地扬起下巴,眼中闪烁着狡狯与凶残交织的光芒,狞笑道:

“这场赌约,做庄的庄家……正是我鼍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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