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所谓的黑暗在真正的力量面前不堪一击(1/2)
三日后的云顶县,晨雾裹着水汽,黏在青石板路上,踩上去能听见“沙沙”的轻响。
客栈正堂里,苏无名捧着盏粗瓷茶碗,茶沫子浮在碗沿,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碗底的冰裂纹——那是昨晚卢凌风特意找店小二要的,说“糙碗配浓茶,才配查案”。
他眼角的余光扫过对面的皇甫坛,那县令捻着山羊胡,笑得满脸褶子,话里话外总绕着“云顶仙阶乃洞天福地,似乎想让众人打消调查云顶的想法。”
苏无名心里冷笑:洞天福地?怕是什么藏污纳垢的魔窟。
卢凌风按剑坐在廊下,玄色劲装的领口被他扯得松了些,他已经有些压不住不想与此人虚与委蛇了。
正堂后墙的月亮门“吱呀”一声开了道缝,苏无忧的华贵衣服一角闪了过去。
他手中拿着枚青铜鱼符,符面的云纹被摩挲得发亮——这是陆思安派人与信一起送来的调兵虎符。
出了城门,护城河的水泛着冷光,芦苇丛里突然传来三声“啾啾”的鸟鸣。
苏无忧吹了声口哨,芦苇荡里顿时“哗啦”作响,甲胄碰撞的脆响惊得水鸟扑棱棱飞起,密密麻麻的翅膀遮住了小半片天。
为首的将军跨出芦苇丛,明光铠上的水珠顺着甲片往下淌,在泥地上砸出小小的坑。
他看肩甲上的狮纹该是郎将衔,比苏无忧的校尉高出整整四级,却在看见苏无忧时,猛地抱拳躬身:“末将王勇,见过苏大人!”
苏无忧挑眉,指尖敲了敲腰间的鱼符:“王将军不必多礼,陆大都督的信,你该看过了。”
王勇直起身,黝黑的脸上挤出点笑,眼角的皱纹里还卡着点芦苇絮:“大都督特意交代,云顶之事,您尽管吩咐,三千弟兄的刀,都听您的。”
苏无忧接过王勇递来的令旗,旗面的赭石色在晨光里泛着沉光:“点齐人马,随我入城。”他翻身上马时,靴底蹭到马镫,发出“叮”的一声,心里暗道:阿兄,卢大哥,等我好消息。
……
此时城门口早已站满了人。苏无名背着手,看着远处扬起的烟尘,指尖在袖摆里打了个结——他比谁都清楚这个弟弟,看着温吞,骨子里比谁都烈。
卢凌风的手按在剑柄上,指节泛白。看见那黑压压的军马时,他喉结滚了滚:果然是这小子的手笔,动静够大。可转念一想,云顶仙阶那些腌臜事,不大动干戈,怕是镇不住。
喜君攥着帕子的手松了松,帕角绣着的并蒂莲被她捏得变了形。她瞥了眼身边的樱桃,按着腰间的短剑,眼里却闪着光——喜君懂,那是等着替百姓出头的热乎劲。
费鸡师蹲在地上,用树枝在泥里画圈,圈里写着“吕”“何”两个字,然后狠狠戳了个洞:“这俩杂碎,老夫的痒痒粉早等着他们了。”
阿糜站在几人身边,静静的等着自己的大英雄。
马蹄声越来越近,苏无忧一马当先,黑马的鬃毛被风吹得炸开,像团黑色的火焰。他在城门前勒住马,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苏无名身上,咧嘴一笑:“阿兄,我来了。”
苏无名板着脸,眼底却漾着暖意,往旁边挪了半步,给军马让出了道。
守城的士兵吓得脸色煞白,手忙脚乱地去拔刀,卢凌风突然大喝一声:“都放下!是自己人!”
他亮出县尉令牌,令牌在晨光里闪着冷光,“这是大都督府的兵马,奉朝廷令查案,谁敢阻拦?”
士兵们看着那些军马肩上的“陆”字令牌,腿肚子都打颤——那是大都督的旗号,哪是他们这些县兵能惹的?
苏无忧翻身下马,将令旗往卢凌风手里一塞:“卢大哥,你我各带一千人,去云顶仙阶。”
他转向苏无名,递过另一支令牌,“阿兄,你与樱桃姐和五百人去县衙,皇甫坛和宋商,一个都别放跑。”
卢凌风掂了掂令旗,指尖的薄茧蹭过旗面的丝线:“正合我意。那些腌臜东西,早该清算了。”他想起昨晚樱桃说的,有百姓家的女儿被抓进仙阶,至今生死不知,握剑的手又紧了紧。
苏无名接过令牌,塞进袖袋:“放心,你哥我虽不擅武,捆几个贪官还是绰绰有余。”
他瞥了眼樱桃,樱桃已经拔剑出鞘,剑刃映着她的脸,眼里全是“大干一场”的光,忍不住笑道:“樱桃姑娘,下手轻点,留活口。”
樱桃收剑入鞘,脆声道:“放心,保证他们能开口说话。”
两路人马即刻行动,马蹄踏碎晨雾,甲胄声震得屋檐的瓦片都在颤。苏无忧与卢凌风并辔而行,黑马与卢凌风的黄骠马时不时蹭蹭脖颈,像在互相鼓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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