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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神明与信徒(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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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神明而言,更有趣的是那具已失去功能的男孩躯壳。

神明读取了残存的记忆碎片——恐惧、不解,对母亲的依恋,它决定将一部分意识投射进去,模仿着人类的形态与功能。

这像穿上一件不合身但新奇的衣服,从此,它就此拥有了“男孩”的形状。

女人醒了。

男人抱着她痛哭流涕,诉说着“爱”与“后悔”,但他的行为再次矛盾:他不让她出门,粗暴地拉回望向窗外的她,甚至拳脚相加。

女人沉默着,像一尊逐渐冷却的瓷像。

为什么?

神明真的很好奇。

神明用男孩的声带,发出生涩的询问:“父亲,你爱母亲,为什么不让她出去?”

男人看到被自己亲手杀死的儿子站在面前说话,恐惧瞬间吞噬了他,他尖叫着,操起斧头,向男孩冲来。

一下,两下……躯壳被破坏得支离破碎。

这很有趣。

神明修复了躯壳,再次出现,重复着问题:“为什么?”

破坏,重组,再破坏,再重组……循环往复。

男人的精神终于像一根被反复弯折至极限的金属,伴随着一声无声的脆响,彻底断裂了。

他不再尖叫,也不再试图攻击,只是蜷缩在墙角,身体剧烈地颤抖,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呕出来。

神明用着男孩的躯壳,安静地站在他的面前,那双过于淡漠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男人,等待着答案。

“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不死……”男人声音嘶哑,如同破旧的风箱:“我……我明明……”

“为什么爱,却要伤害?”男孩形态的神明,再次重复那个它无法理解的核心问题:“你说你爱她,可她一直在哭。”

这生涩而平稳的语调,成了压垮男人的最后一根稻草。

“爱?哈哈……爱?”男人突然发出一阵凄厉的怪笑,眼神涣散,开始语无伦次地倾泻埋藏已久的脓疮。

“我爱她啊!我第一次在市场上看到她,那双眼睛……像受惊的小鹿,我就知道,我必须得到她!我花光了所有的积蓄!我把她带回家,给她最好的衣服,最好的食物!”他的声音带着一种病态的亢奋,仿佛在炫耀某种丰功伟绩。

但随即,他的表情变得狰狞。

“可她呢?她总是不快乐!总是看着远方!她想跑!她竟然想离开我!”男人的拳头无意识地攥紧,捶打着地面:“我那么爱她,她为什么还要跑?我不明白!我打断她的腿……对,我打断了她的腿……那时候她哭了,但她终于……终于只能看着我了……”

他的语气里甚至流露出一种扭曲的、充满占有欲的温柔,仿佛在回忆某种甜蜜的往事。

这就是人类的爱?

神明看向男人。

“后来,她怀了孩子,生了那个小子……”男人的目光扫过神明伪装的男孩,充满了厌恶,“我以为有了孩子,她就会安心,就会把心放在这个家里!可是没有!她的腿慢慢好了,她开始尝试下地……她想走路!她又想跑了!我看得出来,她那眼神,和当初一模一样!”

男人的呼吸变得粗重,眼中布满了血丝,仿佛再次回到了那个让他失控的时刻。

“那天……那天我看到她扶着墙,慢慢地挪动脚步,脸上甚至带着一点笑……那是她来到这个家后,第一次笑!可她不是对我笑!她是对着窗外!她在想什么?她在想怎么再次逃离我!”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被背叛的愤怒和恐惧。

“我冲过去……我抓住她,我摇晃她,我问她是不是还想走……她只是哭,不说话……我气疯了,我真的气疯了……我推了她……”男人的声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恐惧和茫然。

“她……她没站稳,头……头撞到了梳妆台的尖角上……砰的一声……就那么一声……她就倒下了,再也不醒了……”他伸出颤抖的手,看着自己的掌心,仿佛上面还沾着那时的血迹。

“我试了所有办法……医生,草药……都没用!她就像个活死人躺在那儿!”绝望重新笼罩了他:“然后……然后我听到了低语,关于恶魔的传说……它需要祭品,一个纯洁的、与祈求者血脉相连的祭品……”

他的目光再次聚焦在“儿子”身上。

“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分走了她的注意力,如果不是她总想着要为你创造一个‘更好的家’,她怎么会总想逃跑!是你!是你让我失去了她!所以……所以用你来换回她,很公平!很公平不是吗?!我那么爱她,我不能没有她!牺牲你这个导致一切的孽种,是应该的!”

他几乎是嘶吼着说出了最后的话语,试图用愤怒和指责来掩盖内心深处那早已腐蚀一切的罪恶感和扭曲。

神明静静地听着,原来如此,这就是人类的爱。

它转向一直沉默的女人,她的眼神异常平静,仿佛穿透了伪装的躯壳,直视着那不可名状的本体。

“你爱他吗?”神明问道。

我很爱他……”她开口,声音没有波澜:“所以我想让他变得和我一样。”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地祈求:“如果你真的是神明,请你帮帮我,让这个男人,和我一样,余生不能走路。”

神明似乎学到了:爱,或许就是让对方“同化”,共享某种状态,哪怕是痛苦。

它执行了祈求。

那无法被人类视觉理解的本体轻微延展,触及男人的双腿,它们瞬间消失了,被彻底“吞噬”,化为神明混沌本质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在男人的惨叫声中,神明离开了那个充满扭曲情感的家,以男孩的形态,步入人间。

它游荡了很久,观察着。它看到父母以“为你好”责骂孩子,情侣以“爱”之名互相猜忌控制,人们为所爱之物争抢毁灭……人类的爱,总是与占有、牺牲、痛苦乃至毁灭交织,复杂得令它头晕目眩。

它始终无法理解其核心。

直到那个夜晚,在一间弥漫着淡淡霉味和消毒水气味的汽车旅馆,17号房。

敲门声响起。

它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个亚裔女孩,她很娇小,黑色的长发如光滑绸缎,眼睛很大,瞳仁是极深的褐色,在走廊昏暗的灯光下,让它联想到一种名为“兔子”的、柔软无害需要庇护的生物。

“先生……”女孩用那双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它:“请问可以稍微小点声吗,旅馆的隔音不太好……我是说,我晚上听着这种咚咚咚的声音有点睡不着……”

女孩的声音很柔软,和她看上去一样。

“谢谢你,锈铁钉先生。”

它听见女孩在叫他。

某种前所未有的、清晰的冲动,在这混沌神明的意识中诞生。

它想要把她带走,让她只注视自己,只追随自己,让她成为它的,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信徒。

它想要看着它的信徒跪在它的身前,虔诚地将一切奉献。

它想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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