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我认可你了（2/2）

魔方的嘴角，缓缓地勾起一丝自嘲的弧度。

“……我也是个宇智波。”

“在不相信‘人性’本身这一点上，我和你的观点，从根本上是一致的。”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近乎怀念的微光：

“自来也老师……他所倡导的‘互相理解’、‘相信人与人之间的羁绊可以创造和平’的观念……”

“我心里……其实是十分认同的。”

那是一种对美好愿景的本能向往。

然而，魔方的话锋，骤然变得冰冷而现实：

“但……那套理念，只能在‘好人’身上，或者说，在愿意去理解、愿意去改变的人身上，才有可能行得通。”

他的眼神锐利，仿佛洞穿了世间无数阴暗的角落：

“但很可惜……这个世界，依旧存在着相当数量的、纯粹自私自利、心中只有贪婪与掠夺、无法也不愿去‘理解’他人的家伙。”

“对于那些人……对于那些隐藏在光鲜表面下的恶意与阴谋……良善的劝导、温和的感化……是行不通的。”

“为了创造一个能真正长久、让‘大多数’善良的人能够安稳幸福生活的世界……”

“为了终结这持续了上千年的、无休止的仇恨与战争循环……”

“我愿意……去当这个‘暴君’。”

他直视着斑的眼睛，没有丝毫退缩，平静地宣告道：

“毕竟……”

“比起那些变幻莫测、无法完全信赖的‘人性’……”

“我更相信我自己的判断，和我自己……将要为这个世界制定的‘规则’。”

寂静。

长久的寂静。

宇智波斑躺在废墟中，静静地注视着眼前的年轻人。

他那双曾睥睨天下、充满了狂傲与偏执的六勾玉轮回眼中，此刻翻涌着极其复杂的情绪。

有震惊，有讥讽，有悲哀，有恍然，最后……竟缓缓沉淀为一种近乎……“欣赏”的光芒。

那是跨越了时代与立场的、对“同类”的认可。

“你说的……没错……”

斑的声音异常微弱，却带着奇异的平和：

“你的骨子里……果然是个不折不扣的……宇智波。”

他缓缓地仿佛用尽最后一丝生命力，艰难的说道：

“我姑且……是明白了……”

“你想要创造出的那个世界……究竟……是什么模样了……”

斑的眼神有些涣散，似乎在脑海中勾勒出了那被绝对规则笼罩的未来图景。

半晌，他才继续道，语气中带着超脱了胜负与立场的、客观的评价：

“虽说……依然有着……无法抹除的、将所有人置于无形‘牢笼’的……冷酷与不足之处……”

“但……比起现在这个……充满了无谓流血的肮脏忍界……”

“比起柱间那个……终究流于天真和妥协的……脆弱梦想……”

“甚至……比起我和大筒木迦内什所追求的……那个虚幻的‘完美梦境’……”

斑的眼中，最后一丝不甘与执念缓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尘埃落定般的……释然。

“你选择的这条路……你所描绘的那个世界……”

他微微的点了点头，低声说道：

“确实……要‘好’得多……”

“也……‘真实’得多……”

斑的目光重新聚焦在魔方脸上，那眼神不再冰冷，不再充满压迫感，反而像是一个即将远行的长辈，在看一个终于找到了自己道路的、值得托付的后辈。

“我……”

斑的声音轻得如同叹息，却重若千钧：

“……认可你了。”

“小鬼……”

他再次纠正了自己的称呼，这一次，充满了郑重的意味：

“……不……”

“魔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