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琳：好久不见，带土（2/2）
他尴尬地垂下视线，不敢再看琳的眼睛，喉咙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时间找不到任何合适的词语来解释、来道歉、来……求得一丝丝可能的谅解。
过了好一会儿，带土才像是终于下定了某种决心。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重新抬起头，鼓起毕生的勇气，看向琳。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愧疚、不安、恳求，还有一丝深藏的痛苦。
“琳，那个……关于……”
他艰难地开口，试图组织语言，却又觉得无论怎么说都显得苍白无力。
然而，不等他结结巴巴地说完，琳已经了然于心。
她脸上的温柔笑意稍稍淡去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带着些许严肃、却又并非真正责备的神情。
她微微板起脸，用略带嗔怪的语气，轻声说道：
“你是想说关于那个叫‘知乃’的女孩，还有‘魔方’那孩子的事情吧。”
带土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
琳看着他瞬间变得更加窘迫和紧张的表情，心中轻轻一叹，但还是决定把话说完。
她低下头，避开带土那几乎要烧起来的视线，声音也低了下去，带着明显的失望：
“你真的……做的很差劲啊，带土。”
这句话，像一根针，精准地刺中了带土心中最愧疚的角落。
“琳……对不起……”
带土深深地低下头，声音沙哑，充满了无力辩驳的自责与沉痛。
除了道歉，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在琳面前，任何借口都显得如此可笑和卑劣。
然而，琳看着他这副深深自责的模样，脸上那故意板起的“生气”表情还没维持几秒，便迅速消融了。
她忍不住，“噗嗤”一声又笑了出来，那笑容里带着无奈，带着心疼，更带着洞悉一切的温柔。
“真是的……”
她摇了摇头，再次用力握紧了带土的手，仿佛要将自己的温度与力量传递给他。
琳注视着眼前的带土，轻声自语道：
“我没有要怪罪你的意思哦，带土。”
“唉？！”
带土猛地抬起头，黑色的眼眸中充满了错愕与难以置信，直直地看向琳。
琳有些无奈地笑了笑，眼神却变得认真起来：
“在看到你对那个叫‘知乃’的女孩做出那些事情的时候……我说一点都不生气，那肯定是假的。”
她直视着带土的眼睛，语气变得有些严肃：
“那个时候的我，真的很生气！气得想冲出来狠狠揍你一顿！
你怎么能……怎么能对一个女孩子做出那么过分、那么不负责任的事情？！真的是太糟糕了！！”
听着琳毫不留情的指责，带土羞愧得无地自容，只能再次深深地低下头。
他甚至不敢去看琳此刻可能带着失望和愤怒的眼睛。
但琳的话语并未就此结束。她停顿了一下，语气忽然一转，带上了一丝更深沉的、近乎自责的复杂情绪：
“不过……”
她看着带土低垂的头颅，声音不由地轻缓下来：
“仔细想想，要是当初……我没有那么冲动，没有选择死在卡卡西的雷切之下……或许，你也不会被宇智波斑蛊惑，不会变成后来那副样子吧？”
琳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痛楚：
“无论是你，还是卡卡西……都在因为我那一次的‘选择’，而长久地、痛苦地活着，背负着沉重的枷锁……”
她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晶莹的光芒，真诚而悲伤地看着带土：
“对不起，带土……真的，对不起……”
“不！琳！！这不是你的错！！！”
带土几乎是吼了出来，他猛地抬起头，直视着眼前的琳，郑重的说道：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是因为我太过懦弱，太过自私，选择了逃避现实，选择了最偏激的道路去‘解决’痛苦！
是我自己被憎恨和绝望蒙蔽了双眼，是我自以为是地将自己的痛苦凌驾于他人的生命和幸福之上！！”
他用力地摇着头，仿佛要将琳话语中的自责彻底甩开：
“水门老师、玖辛奈师母、宇智波一族的族人……还有无数因我而死、因我而痛苦的人……他们的悲剧，根源都在于我！！
是我选择了那条路，是我亲手犯下了那些罪孽！这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顿了顿，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但依旧自责的说道：
“尤其是关于知乃和魔方……都是因为我心里一直想着逃避，才会在做出那么不负责任的事情，才会让魔方经历了那么多本不该承受的痛苦与悲伤，我……”
带土的话语忽然停住了。
他像是猛地想起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事情，脸上闪过一丝极其不自然的僵硬，他的眼神开始飘忽不定，偷偷瞄向琳，又迅速移开。
那副欲言又止、坐立不安的样子，与刚才激烈辩驳的他判若两人。
纠结、挣扎了好一会儿，带土才像是终于鼓起了天大的勇气，小心翼翼地、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试探着问道：
“琳……那个……你刚刚说，你一直……在看着我，是吧？”
他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含在了嘴里，眼神充满了心虚。
琳看着他这副模样，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嘴角难以抑制地向上勾起一个了然又带着些许促狭的、意味深长的微笑。
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故意停顿了一下，欣赏着带土那越来越紧张、仿佛等待宣判的表情，然后才缓缓地、用力地点了点头。
“嗯。”
她应道，声音依旧温柔，但那温柔的底色里，似乎多了一丝别的什么。
“我一直，都好好地……看着呢。”
“看着”两个字，被她轻轻地、却刻意地加重了一丝语气。
“……”
带土脸上的表情，在那一瞬间彻底凝固了。
他彻底石化了。
几秒钟死一般的寂静后——
“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声凄厉到几乎变调、充满了羞耻与“社会性死亡”绝望的惨叫，猛地从带土喉咙里爆发出来。
他如同受惊的土拨鼠，瞬间打破了这片粉色空间的宁静，那凄厉的声音回荡在无边无际的温柔光晕之中，久久不散。
而站在他对面的野原琳，终于忍不住的发出了银铃般的，带着些许恶作剧得逞意味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