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带土的觉悟（2/2）
只见那天沼矛矛尖之上，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痕。
紧接着，裂痕急速蔓延，瞬间布满了整个矛身！
另一侧，漆黑的神度剑剑锋与猩红刀刃的交击处，剑身也开始剧烈震颤，一道道扭曲的裂纹从交击点炸开，迅速扩散至整个剑身！
这无关乎信念是否不够坚定，也无关乎森罗之力是否不够锋锐。
这是“量”的差距，是“层次”的碾压。
宇智波斑，凭借大筒木迦内什燃烧一切换来的“重粒子”之力，在那一刻爆发出的能量层级，短暂地、却又实实在在地，凌驾于魔方与带土二人合力之上！
那是逝者以自身存在为柴薪，点燃的、足以焚尽现实的最后一炬火焰！
砰——！！！
乓——！！！
天沼矛，碎裂！
神度剑，崩断！
魔方和带土同时喷出一口鲜血，身形被爆炸性的反冲力狠狠掀飞出去！
他们在空中翻滚着，勉强落地，用断剑和残存的查克拉支撑着身体，脸色惨白，气息萎靡。
而斑的须佐能乎，其手中的猩红巨刃虽然也黯淡了许多，边缘处甚至出现了破损，但它依旧矗立，依旧散发着令人绝望的恐怖威压。
斑冷冷地俯视着下方几乎失去反抗之力的两人，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一片的漠然。
他能感觉到体内那股外来的、炽热的力量正在加速流逝。
时间不多了。
须佐能乎缓缓抬起了那柄残破却依旧致命的巨刃，猩红的光芒再次开始凝聚、压缩，这一次，所有的力量都集中于刀锋一线，瞄准了下方的魔方与带土。
这一击，就是最后了。
刀锋所向，空间结构将被彻底搅乱、撕裂，形成短暂却绝对的“空间乱流”区域。
在这样的攻击下，即使是魔方的“神威”虚化，也会因此彻底失效——虚化，也需要一个稳定的“空间”来转移自身。
死亡，如同冰冷的阴影，彻底笼罩了两人。
魔方单膝跪地下，死死盯着那逐渐落下的猩红刀锋，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
‘虚化无效……飞雷神需要坐标且可能被空间乱流干扰……高天原被迫短时间内无法再次展开……
国之常立需要时间且对现在的斑效果未知……还有什么？还有什么办法？！’
一个个方案被提出，又被迅速否定。
绝对的力量差距，让一切技巧与后手都显得苍白无力，绝望的寒意，开始顺着脊椎蔓延。
然而，就在那毁灭的刀锋即将降临，魔方咬紧牙关，准备拼死一搏之时……
一个宽厚、略显踉跄却异常坚定的身影，毫无预兆地抢先一步，挡在了他的身前。
魔方愣住了。
他抬起头，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背影。
此刻，那背影的衣袍破碎，沾染着血迹与尘土，却挺得笔直，如同横亘在死亡与生存之间的一道绝壁。
带土没有回头，只是微微侧过脸。
沾染着血污与冰屑的脸上，竟缓缓地扯出了一个笑容。
那笑容里，没有了往日的颓废或深沉，只有安然的平静，以及……一丝深深的、难以割舍的留恋。
这个笑容，像一根冰冷的针，瞬间刺穿了魔方因高度紧张而近乎麻木的心脏。
一股不祥的预感，在他胸腔里轰然炸开！
魔方张了张嘴，声音干涩嘶哑：
“你……”
带土的目光，似乎穿过了眼前逐渐逼近的猩红刀锋，穿过了硝烟弥漫的战场，望向了某个遥远而温暖的地方——木叶村口，那个朝他用力挥手、泪光中带着信任与期盼的少女。
他轻轻地、如同叹息般地朝身后的魔方说道：
“别来的太早……”
“和桃乃木，和真，好好……”
“活下去。”
他顿了顿，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说出了最后的嘱托：
“拯救世界什么的……就交给我吧。”
说完，他猛地转回头，不再去看魔方瞬间瞪大的、充满了难以置信以及某种即将破碎的情绪的眼睛。
他直面那撕裂空间、吞噬光线的猩红刀锋，直面须佐能乎晶体中宇智波斑那冰冷的眼神。
“我可是答应过琳的……与她之间的约定，我绝不能再违约了。”
“帅气的拯救这个世界吗……”
带土低声自语，嘴角扯起一个自嘲又释然的弧度：
“真不适合我啊……”
他握紧了空空如也的双手，仿佛那里还握着已经碎裂的天沼矛。
周身，原本萎靡的气息，开始以一种违反常理、令人心悸的方式，疯狂暴涨！
魔方看着带土周身那不断升腾的紫色光芒，瞳孔缩成了针尖。
他瞬间明白了。
“你这是在……燃烧自己？不！不对！！”
魔方几乎是嘶吼出来，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带土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柔和却无法抗拒的力量轻轻推回。
他目眦欲裂，死死盯着带土那逐渐变得明亮、仿佛要化为光本身的背影，从齿缝里迸出绝望的低语：
“这个混蛋……他是想将自己的一切，都注入到接下来的一击中吗？！”
“你会……”
魔方的声音颤抖起来，那个字眼重若千钧，几乎要压垮他的声带：
“……死的！！！”
而带土，仿佛没有听到身后儿子那绝望的嘶吼。
他只是仰起头，望着那越来越近的、代表着终焉的猩红。
脑海中，最后闪过的，不是漫长的黑暗岁月，不是沉重的罪孽包袱，而是魔方别扭的脸，以及那偶尔流露出的，与自己如出一辙的固执眼神。
还有……他带着妻儿，站在阳光下，对自己露出笑容的画面。
‘不过，果然还是……’
带土闭上了眼睛，复又睁开，有些得意的说道：
‘想让魔方那小子，看一下啊……’
‘我作为父亲，最后……也是唯一一次，真正“帅气”的一面。’
紫色的光芒淹没了他，也照亮了魔方瞬间被泪水模糊的、凝固着惊愕与悲恸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