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战前的序曲（2/2）

‘无论如何，无论前方是深渊还是地狱，我都会陪在你身边。这是我的选择，也是我存在的意义。’

带土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佩恩与小南之间那无声的交流，他们二人之间的那股羁绊，他再熟悉不过了。

恍惚间，他似乎看到了多年前，那个戴着护目镜、傻笑着的自己，和那个总是温柔地鼓励他、陪伴在他身边的女孩。

当年的琳，也如同眼前的小南一样，无论他多么笨拙，多么落后，都始终坚定地站在他的身边……

不知怎的，一向自认早已变得冷血无情的他，心中竟不受控制地升起了一个荒谬的念头。

或许，可以在宇智波斑手下，想办法保住长门和小南的性命？

‘呵……’

带土随即在心底发出了一声冰冷的自嘲。

‘我这是怎么了？突如其来的伪善吗？难道以为这样做，就能算是赎罪了？

真是愚蠢又可笑……我所犯下的罪孽，早已如同这雨之国的雨水，无穷无尽，洗刷不清了……’

他用力掐灭了那一丝不该有的柔软，重新用坚冰包裹住自己的内心。

‘不过……长门，小南，你们就感到庆幸吧。因为我一时的兴起，你们两人的命，算是暂时保住了。

在这场棋局结束前，你们还有利用价值。’

最后，带土不再看向他们，他默默地转过身，面向那扇巨大的、被雨水不断冲刷着的窗户。

窗外的雨之国依旧笼罩在无尽的雨幕中，灰蒙蒙一片，看不到丝毫阳光。

但他的心思，却早已飘离了这阴冷的高塔，飞向了远方的木叶，飞向了那个有着温暖火光、欢声笑语，却与他格格不入的地方。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早已不配得到那份温暖。

他在黑暗与仇恨的泥沼中挣扎得太久，双手沾满了血腥与罪孽，灵魂早已被染得漆黑。

阳光对于他来说，太过刺眼，也太过奢侈。他自认只配活在这永恒的雨水之下，活在阴影之中。

一个温暖的家……那是身负无数罪孽的他，永远无法奢望的彼岸。

但是……理智如此告诫，情感却如同脱缰的野马。他还是无法彻底控制住自己那如同野草般顽强滋生的渴望。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隔着晓袍，轻轻触摸着藏在里面、准备送给真的那个礼物盒子。

指尖传来的坚硬的质感，让他冰冷的心中泛起一丝微澜。

一个清晰而决绝的念头，在他心中生根发芽：

‘就在这场战争之后……就在彻底解决掉宇智波斑那个老东西，完成‘月之眼计划’，创造一个真正有琳的完美世界之后……

我会把欠下的一切，通通偿还……’

他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犹豫和软弱都压下。

‘魔方……我的……孩子。我会让你在这个现实世界，得到你应有的幸福……’

他感受着被冰冷面具遮盖住的那只蕴含着恐怖力量的蓝色轮回眼，在心中默默地诉说着这无人能知的承诺。

与此同时，站在另一根石柱上的宇智波鼬，似乎也被窗外那永不停歇的雨声所吸引，默默地转过头，望向那一片迷蒙。

他的脸色依旧苍白，明显带着些许病态。

‘佐助……此刻也在云隐吧。’

他几乎可以肯定。这次的全面战争，那个一心想要向自己复仇的弟弟，必定会参与其中。

而他自己这具早已被病魔和万花筒写轮眼副作用侵蚀得千疮百孔的身体，究竟还能支撑多久？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场与云隐、与宇智波斑的决战，很可能……就是他最后的机会了。

‘佐助……你现在，还好吗？’

一股深沉到近乎窒息的情感在他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眸深处翻涌，又被他强行压下，最终化作一声无人听见的叹息，融入了窗外的雨声里。

‘我多想……在一切结束之前，再亲眼看看你啊……’

他望着窗外连绵的雨，无声地传达着那份永远不可能宣之于口、沉重的思念。

……

云隐村地下基地

几乎在同一时刻，远在雷之国云隐村，一处深入地底、灯火幽暗的秘密基地内，一个容姿端丽绝伦的黑发少年，似乎心有所感，毫无预兆地回了一下头。

三年的时光，并未在他俊美的面容上留下风霜，反而褪去了些许少年的青涩，增添了几分冷冽与锋芒。

他身着一身紧身的黑色作战服，勾勒出精悍的身形，裸露的双臂线条分明，肌肉贲张而不显臃肿，无声地诉说着这些年他在地狱般的训练中付出的努力与获得的成长。

“怎么了？佐助。”

一个低沉而充满压迫感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中响起。

宇智波斑，这个已然恢复了全盛时期力量的传说忍者，正随意地坐在一张座椅上，姿态慵懒却带着睥睨天下的气势。

他将穿着战国时代红色叠层挂甲的双腿随意地搭在面前的石桌上，那双紫色的轮回眼淡淡地扫过佐助，带着一丝审视的意味。

“是分神了？在面对即将到来的盛宴前？这可不像你啊……”

佐助迅速收敛了那一瞬间莫名的心绪波动，转回头，脸上恢复了惯有的冷漠与平静，淡淡地回答道：

“……没有。”

“哼，没有就好。”

斑也没有深究，只是从鼻子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哼。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肃立在大厅中的其他几人。

斑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冷酷而充满期待的笑容。他低沉而充满威严的声音，在幽暗的地下空间中回荡着，宣告着风暴的来临：

“演员已然就位，舞台即将搭建……关于我们的‘舞会’，也该正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