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杀人诛心（2/2）

说明白些，老夫人这病症看起来有些复杂，多个方面的原因都有，只能先试着来。

沈清安的脸色难看，紧攥着的双手关节处泛着白。

老夫人年纪大了，经过京兆府那一遭，回来身体自然不会好，可谁知道刚进家门又被沈清睿迎头一顿诛心言论刺激，郎中这药若能起效还好，若不行，这身体怕是要逐渐败坏了。

“好，子固，帮我送送。”沈清安皱着眉头吩咐一声。

子固应声，带着郎中出门。

等人都离开，老夫人似乎缓过一口气，扭头见沈清安还在，忍不住嚎啕大哭。

“孽障，真是个孽障啊！早知会如此，当年就应该在他出生时便将他溺死在尿桶里！”

“都是你爹那个冤家！我为沈家操心劳力，为他生儿育女，他却留下一个外室的孽种来要我的命！”

“完了，我沈家要完……”

老夫人哭得悲天怆地，那声音一阵一阵地往沈清安耳朵里钻。

沈清安原本就心烦意乱，又听老夫人口口声声咒骂他父亲的言语仿佛姜云舒和高芝兰在咒骂自己，一时间火气也跟着上涨。

“好了！”

沈清安终于忍不住，怒喝一声。

老夫人吓了一跳，顿时没了声音，扭头巴巴地看着沈清安，张张嘴还没说话，眼泪又往上涌。

到底是自己的母亲，见老夫人这样，沈清安也有些于心不忍，整理了一下情绪，安慰她。

“已经发生的事情，你现在哭也没有用，所幸如今我身边还有郡主，我们还不到山穷水尽之时。”沈清安压着声音。

沈老夫人在京兆府大牢的这些日子，沈清安去海棠巷的次数多了，说是去看望乐无忧，却是为了安住她的心。

到底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随着沈清安“真情实意”地哄几句便哄得她死心塌地，甚至连自己的是非观都扭曲，一度认为沈清安是被姜云舒和高芝兰这两个蛇蝎女人坑害。

有乐无忧在，那他便是攀住了南疆王府的势力，再不济，还要有那位大人物。

想到这里，沈清安稍稍定了定心，而老夫人听他提及郡主，脸上那要死要活的表情也压了下去。

“是啊，还有郡主，南疆王很快就来京城了，我们沈家的好日子也有盼头了。”

沈老夫人松一口气。

正说着话，就听得院外传来声音。

“你放开我，祖母回来了，我要见祖母！”

说话的功夫，沈长元已经进了院子，径自朝着沈老夫人的房间走了进来，人还没进来，声音先传了过来。

“祖母，我可就等着您回来了，你答应我的龟背砚台……”

话还没说完，抬头一眼瞧见坐在屋子正中的沈清安，沈长元的脚步骤然一顿。

“爹……爹爹……”

沈长元怯懦的喊了一声，原本要进来的脚步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