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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0章 地脉癌变,暗线噬心(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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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金岳神君心神剧震,急思对策之时——

远在数千里之外,金岳郡神都,万神殿地下最深处,那庞大无比的“愿力熔炉”外围,某个被重重神阵隐藏、唯有最高阶神官才知晓的“废念处理池”角落。

一点微不可察的、仿佛由最深沉阴影凝聚而成的意念,缓缓“蠕动”了一下。

正是厉渊分离出的那缕神念化身。它已在此潜伏超过百日,如同最耐心的寄生菌丝,悄无声息地渗透、腐蚀着愿力熔炉庞大体系中外围那些不起眼的“净化冗余节点”。它吞噬着信徒祈祷中分离出的绝望、怨怼、恐惧等负面杂念,解析着愿力流转的规则,修改着细微的净化参数,悄无声息地降低着整个熔炉系统的“排异”与“净化”效率。

三日来,随着砺石城方向岩砾(厉渊分身)与金岳神君冲突升级,尤其是神君投影被破、法旨被焚,郡内神道力量被大幅调动,注意力转移,这缕神念化身的行动变得更加大胆。

它不再满足于腐蚀外围节点。

它的目标,锁定了愿力熔炉更深处,一处负责将净化后愿力进行“初级塑形”与“属性分流”的关键转换枢纽。这个枢纽如同熔炉的“心房瓣膜”,控制着不同性质愿力(如祈求丰收、祈求健康、祈求胜利等)流向不同神职领域的比例与纯度。

神念化身如同一滴融化的墨,沿着一条被它暗中腐蚀了月余的、极其细微的愿力“回流水管”,悄无声息地渗透到了这处枢纽的外壁。

枢纽内部,无数道经过初步净化的、颜色各异的愿力流如同温顺的江河,在复杂的阵法轨道中缓缓流淌,被一道道柔和的神力光幕梳理、分流。几名身着素白法袍的低阶神仆悬浮在半空,闭目盘坐,手中持着玉符,维系着枢纽的基本运转。他们神色安宁,周身沐浴在纯净的愿力微光中,对悄然逼近的威胁毫无察觉。

神念化身没有立刻攻击枢纽核心。它如同最阴险的病毒,选择了附着在枢纽外壁一条负责监控愿力流“纯净度”的反馈符文链路上。

这条符文链路本身并不起眼,其作用是将流经枢纽的愿力纯净度数据,实时反馈给熔炉更高层的控制中枢。神念化身将自己的一丝本质,小心翼翼地“编织”进这条链路反馈的信息流中。

它没有篡改数据,那太容易被察觉。它做的,是极其细微地“延缓”了某些特定波段愿力流(主要是蕴含较多“怀疑”、“不安”等微弱负面情绪的愿力)的纯净度反馈速度,同时,将其反馈的数值,在标准阈值范围内,进行了极其精微的、不易察觉的“钝化”处理——让系统认为这些愿力的“杂质”含量,处于一种虽然偏高但“尚在可控范围、无需立刻加强净化”的惰性状态。

一次反馈,延迟微不足道的一瞬,钝化幅度不足百分之一。

但千次、万次、百万次反馈累积下来呢?

那些本应被重点净化、甚至剥离的“怀疑”与“不安”的杂念,便会在后续的愿力塑形与分流过程中,被悄无声息地“打包”进流向不同神职领域的愿力束中,掺杂着输送给对应的神灵。

对于低阶神灵而言,短时间内或许并无大碍。但对于那些神格已有裂痕、心神不稳、或者本就处于焦虑状态的神灵(比如刚刚损失了重要矿场和城池、投影被毁、地脉出现问题的某郡神及其麾下)……这些持续不断注入的、经过“钝化处理”的负面杂念,便如同慢性毒药,会悄然加剧他们的焦虑、疑惧、甚至偏执。

神念化身做完这一切,并未停留,如同幽灵般缩回那条隐蔽的“回流水管”,消失不见。整个过程没有引发任何警报,没有惊动任何神仆。只有那条被做了手脚的反馈符文链路,依旧在忠实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惰性”地工作着。

愿力熔炉依旧轰鸣运转,光芒璀璨,吞吐着亿兆信徒的祈祷。

但在那光芒照不到的阴影里,某些更加隐蔽、更加致命的“病变”,正在数据的层面悄然滋生。

砺石城,禁地院落。

岩砾盘坐于灰黑色石台之上,双眸紧闭,周身气息沉凝如古井。他的意识仿佛与脚下大地、与更深处那浩瀚的地脉网络连接在了一起。

在他的“感知”中,三处遥远的地脉节点处,那些由他隔空投送、以混沌武种本源死寂之意为种,结合吞噬黑山城隍后解析出的部分地脉权柄信息,悄然催生出的“归墟蚀脉菌丝”,正在缓慢而坚定地扎根、蔓延。

如同三颗投入静水中的墨滴,虽然扩散缓慢,却无可逆转地污染着那片水域。

“金岳……”岩砾的嘴角,在无人看见的阴影中,极其轻微地扯动了一下,那不是一个笑容,而是一种冰冷的、近乎漠然的嘲弄。

“你的山,你的地,你的神国……”

“我来告诉你,它们真正的主人,该是谁。”

他缓缓抬起右手,五指虚张,掌心向下,悬于石台表面三寸。

掌心之下,一点混沌乌光悄然旋转,如同微缩的黑洞,缓缓抽取着石台、院落、乃至砺石城下方地脉中游离的微弱能量,同时,向着那三处遥远的“菌丝”,传递着某种无声的滋养与……指令。

侵蚀,加速。

郡城神宫,金岳神君霍然起身,目光如电,刺向西方砺石城的方向。

他感受到了,那三处节点异常的波动,在刚才那一瞬间,同时……增强了!

虽然增幅微乎其微,但那种明确的、带着挑衅与冰冷掌控意味的“加速”,如同无声的宣战,狠狠抽打在他这位号称统御三千里山川地脉的神君脸上!

“岩砾——!!!”

一声压抑到极致、仿佛从胸腔最深处挤压出来的、混合着暴怒、惊悸与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恐惧的咆哮,在空旷的镇岳神宫中轰然炸响,震得整座洞天瑟瑟发抖!

殿外,刚刚领命出发的辅岳大神官身形一顿,回首望向神宫深处,灰白的眼眸中忧色更浓。

郡西沉铁山脉,地气开始狂乱,山体内部传来沉闷的、仿佛金属断裂的巨响。

郡南青玉矿坑,最后一丝温润的地气彻底断绝,矿坑岩壁大面积龟裂、崩塌。

郡东流沙河,河床底部悄然出现无数细密的漩涡,河水变得浑浊沉重,水中鱼虾翻白浮起。

暗流,已不再只是潜伏。

它们正化作狰狞的触手,从大地深处,从信仰网络的最阴影处,同时向着这座屹立数千载的神道巨岳,发起无声而致命的绞杀。

夜幕下的金岳郡,星光黯淡,山风呜咽,仿佛预兆着一场席卷天地的风暴,正在无人知晓的维度,悄然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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