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黄土之国——「敦梦」（2/2）
云霄梦上前一步，虽然经历海上风波略显疲惫，但那份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依旧不减，她平静地解释道：“我们从「稻雨」而来，只是路过此地，顺便游历一番，调查一些……感兴趣的事情。”
士兵们对视一眼，显然对这些衣着气质不凡、却透着风尘仆仆的年轻人并未完全相信，依旧半信半疑地盘问着细节。
就在双方僵持之际，异变再生！
众人脚下的土地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紧接着，在街道两侧的阴影处和墙壁根下，地面如同水波般荡漾开来，七八个身披宽大黑袍、身形飘忽的身影，如同从地底钻出的幽灵般，悄无声息地浮现！
这些黑袍人一出现，没有任何废话，直接抬起手，掌心对准了那些士兵！一股股精纯而诡异的暗紫色能量，如同扭曲的毒蛇，带着侵蚀与混乱的气息，瞬间射向士兵队伍！
“小心！是虚空生物！”罗再次大喊，对这种能量他再敏感不过！
根本来不及多想，罗、叶小夜、云霄梦、晴风立刻出手迎战！霖依也紧张地躲在后面，寻找机会。
这些黑袍人的实力明显比海里的那头蠢笨海怪要强得多，身法诡异，攻击刁钻，暗紫色的虚空能量不仅威力不俗，还带着扰乱心神的效果。一时间，街道上灵力碰撞声、能量爆炸声不绝于耳，黄沙被激荡得漫天飞扬。
叶小夜指挥着狼群与两名黑袍人缠斗，云霄梦的雷霆如同审判之矛，不断轰击着试图靠近的黑袍人，晴风的身影在战场上飘忽不定，风刃专攻敌人要害。罗则凭借着「雷行」的速度和「虚无」的诡异，与那名实力最强的黑袍人头领周旋，镰刀与对方凝聚的暗紫色能量刃不断交击，迸发出刺耳的声响。
霖依在战斗中显得有些手忙脚乱，但她努力回忆着刚才在船上施展「雷耀四射」的感觉，偶尔抓住机会，释放出一道道微弱的白色雷光，虽然威力不大，但那丝净化气息总能对黑袍人造成些许干扰，也算帮上了忙。
激战正酣，罗在一次近身交错中，镰刀挑开了对面黑袍人头领的兜帽！
而兜帽下的景象，让罗瞬间头皮发麻，动作都为之停滞了一瞬！
那黑袍之下，根本没有人类的头颅！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几乎占据了整个肩膀位置的、巨大无比的、如同紫色水晶般浑浊而诡异的独眼！那独眼没有瞳孔，只有一片不断旋转的、仿佛能吞噬灵魂的黑暗漩涡！
“那是什么东西？！”叶小夜也瞥见了，失声叫道。
短暂的震撼过后，众人更加奋力作战。这些“独眼怪”虽然诡异，但并非不可战胜。在五人的默契配合下，尤其是云霄梦和罗的强力攻击下，这些黑袍人逐渐被压制、击溃，最终化作缕缕黑烟消散，只留下几件破损的黑袍和一丝残留的虚空气息。
战斗结束，那些原本还对罗他们抱有怀疑的士兵，此刻眼神中充满了感激与敬畏。为首的队长上前，郑重地向他们行了一礼：“多谢几位出手相助！刚才多有得罪！我是城防卫队第三小队队长，石岩。几位可以在城中自由行动，若有需要，随时可以来找我们。”
罗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他更关心的是刚才那些怪物，他走到石岩队长面前，沉声问道：“石队长，那是什么生物？为什么没有头部，只有……一个巨大的眼睛。”
石岩队长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道：“那是‘地心人’，或者说，是他们被虚空侵蚀后变成的样子——‘虚空使徒’。据古老的记载和最近的发现，他们原本是居住在地底深处的古老种族，不知何时被虚空力量蛊惑、改造，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成为了虚空的爪牙，经常在「敦梦」各地出没，制造混乱。”
地心人？虚空使徒？罗将这些信息记在心里，向石岩道谢后，便和小跑着跟上已经往前走的叶小夜他们汇合了。
九色鹿的古老预言
一行人沿着黄沙铺就的街道前行，打算先找个地方落脚。在经过一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门口挂着陈旧招牌的土楼时，里面传来的苍老而富有磁性的讲故事声音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传说，九色鹿现身之地，必会带来安宁与丰收。它踏过之地，枯木逢春，荒漠涌泉。可如今，你们看看！虚空生物频现，沙暴肆虐，作物枯萎！这是因为人们失去了信仰，内心充满了贪婪与纷争，不再被九色鹿庇护了啊……”
一个须发皆白、脸上布满岁月沟壑的老者，正坐在土楼大堂的火塘边，对围坐在周围的几个本地孩子和零星旅客，讲述着古老的传说。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魔力，让人不由自主地沉浸其中。
罗等人也被吸引，走进了土楼，找了个位置坐下聆听。
当老者讲到九色鹿因被追捕而分裂时，罗忍不住开口问道：“老爷爷，那这九色鹿现在何处？它的遗迹或者分身，还有什么线索吗？”
讲故事的老者抬起浑浊却透着睿智的眼睛，看了罗一眼，缓缓摇了摇头，声音带着一丝缥缈：“无人知晓其确切踪迹。只知它的存在，与冥冥之中的「命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它的遗迹，或许就隐藏在这片黄土之下，等待着有缘人去发现……”
就在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一阵惊恐的尖叫和混乱的奔跑声！
“不好！是「沙原领主」！那怪物又来了！”有人在外面大喊。
老者脸色一变，急忙对罗他们喊道：“孩子们！快进房里来！关紧门窗！”
众人冲到门口，只见远处的沙地如同沸腾般鼓起，紧接着，一只体型巨大、直径超过三米、通体由黄沙和坚硬甲壳构成、前端长着无数圈层层叠叠、如同绞肉机般利齿的圆柱形怪物，从地底猛地钻出！它发出低沉嗡鸣，朝着人群密集的方向快速蠕动而来，所过之处，沙地被犁出深深的沟壑！
“是「沙原领主」！一种非常难缠的土系魔兽！”老者焦急地说道，同时他双手按在地面，一股浑厚的土黄色灵力注入地下，在土楼前方迅速升起一道厚实的岩石护盾，暂时抵挡住了沙虫的冲撞。
但那沙虫的外壳极其坚硬，力量巨大，岩石护盾在它的撞击下不断开裂！
霖依见状，鼓起勇气，再次施展「雷耀四射」，纯白雷光打在沙虫甲壳上，却只是留下一个焦黑的印记，根本无法穿透！沙虫被激怒，调转方向，以更快的速度朝着土楼冲来！
“冥技——「天火雷劈」！”
云霄梦冷哼一声，向前踏出一步，粉色的眼眸中雷光闪烁！她玉手向天一指，天空骤然凝聚一团赤红雷云，一道缠绕着熊熊天火的粗壮雷霆，如同火龙般咆哮着劈落，狠狠砸在「沙原领主」的头部！
“轰——！”
天火与雷霆的双重打击，终于让这头皮糙肉厚的沙虫感到了剧痛！它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头部被炸开一个焦黑的伤口，流出粘稠的黄色体液。它畏惧地看了一眼云霄梦周身环绕的雷光，最终不甘地扭动身躯，迅速钻回沙地，消失不见。
危机解除，众人都松了口气。那讲故事的老者看向云霄梦，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恢复了平静。
“阿爷，三间房。”云霄梦似乎对这里很熟悉，径直走到柜台前，从储物空间中取出一袋沉甸甸的天灵币，放在桌上，语气自然地说道。
“好嘞！两间双人房和一间大床房是吧？”被称作阿爷的老者笑眯眯地收起钱，利落地拿出三把古老的黄铜钥匙。
云霄梦点了点头，接过钥匙，便和罗他们一起上了楼。
“怎么感觉你和那大爷很熟呢？”叶小夜凑到云霄梦身边，挤眉弄眼地小声问道，“那不会是你失散多年的亲爹吧？”
云霄梦闻言，没好气地重重给了叶小夜脑袋一下，嗔怒道：“什么爹？你脑子里整天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本大小姐两年前跟随父亲出访「敦梦」时，就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而已！”
预言指引与遗迹探寻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土楼的小窗，洒下斑驳的光斑。罗一行人如轻盈的飞燕般下楼，准备开始新一天的调查。大堂里，那位阿爷已经坐在火塘边，周围又聚集了一些听众，他正绘声绘色地继续讲述着九色鹿的预言。罗他们对视一眼，也如被磁石吸引一般，再次坐了下来，静静聆听。
“……那皇帝利欲熏心，带着大批士兵追杀九色鹿，想要夺取它的皮毛和神力。九色鹿为了躲避追捕，不得已将自身的神力与灵体分成了九份，化作了九道分身，向着四面八方逃去……但是，士兵的数量实在太多了，最终，成功逃脱的九色鹿分身，据说……只剩下了三个……”
“那他现在去哪里了？阿爷，另外六个分身呢？”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怯生生地问。
阿爷的脸色却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他环视了一圈在场的听众，声音低沉而神秘：“不知道。那场追杀之后，九色鹿就彻底消失了。只在最古老的石刻和流传于沙漠部族间的歌谣中，留下了三句模糊的偈语，据说……是找到那三句幸存分身所在遗迹的唯一线索。”
他清了清嗓子，用一种吟唱般的语调，缓缓念道：
“绿草之幕，九色之生栖于悬木之上；”
“纯水之灵，九色之源栖于流泉之中；”
“黄土之石，九色之基栖于尘土之下……”
念完这三句如同谜题般的偈语，阿爷仿佛耗尽了力气，靠在椅背上，摆了摆手：“好了，老大爷我要去睡个午觉了，今天的故事，就到此结束吧！”说完，他便颤巍巍地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大堂里的听众们议论纷纷，逐渐散去。罗他们却坐在原地，陷入了沉思。
“绿草之幕……纯水之灵……黄土之石……”叶小夜挠着头，“这说的都是什么地方啊？听起来好像跟我们有点关系，又好像没啥关系……”
“既然我们过几天就要在这里调查，”罗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不如就去寻找这传说中的九色鹿遗迹吧！这三句偈语，或许就是关键的指引。九色鹿是带来安宁的神兽，它的遗迹中，说不定隐藏着对抗虚空的力量，或者能告诉我们更多关于这个世界平衡的秘密。”
“同意！”云霄梦第一个表态，“总比漫无目的地乱逛强。”
晴风轻轻点了点头。
霖依更是兴奋地跳了起来：“太好了！探险！寻宝！师父，我们一定能找到的！”
“那就这么定了！”小夜一拍大腿，斗志昂扬，“等休整一下，打听清楚‘黄土之石’可能指代的地方，我们就出发！去找那隐藏在尘土之下的，九色之基！”
新的目标已然确立，一场围绕着古老预言、神秘遗迹以及与虚空势力博弈的全新冒险，即将在这片广袤而神秘的黄土之国「敦梦」，正式拉开序幕。